。”
怀真听了这话,不免又有些鼻酸,低头道:“你也保重,似今儿这些事,万万别再经受才好,不然,可叫人怎么办呢。”
唐毅听是这样关心情切的话,越发口干舌燥,禁不住低头,唇齿缠绵,终于又纠缠了许久,才放开手。
怀真见他这样……生恐再多事,当下不敢再多留,举步自去。
唐毅望着她窈窕背影,心中却又想起一事,因叫道:“怀真!”
怀真已经行至门口,闻言回首,凝眸看他,烛光之下,明眸秀色,百看不厌,令人心折。
四目依依相对,心底欲解释的那些话,想来竟甚是煞风景。
唐毅一顿,便打住了,只回到里间,竟取了一件自己的披风,走上前来给她披在身上:“夜里毕竟风凉。”
怀真握着襟子,嫣然一笑:“多谢细心。”他的披风毕竟长大,竟拖了地,怀真回头看着,又是笑。
唐毅心头转念,便隔着披风抱住她:“另外还有一件……你方才说……”密密切切、如此这般地又叮嘱了几句。
怀真越发诧异,一颗心七上八下,却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当下叫了丫鬟,命门上车马准备,她却还有一件儿不放心的,于是又去唐夫人房中探望,却见唐夫人早已喝了药,沉沉睡着,怀真不敢打扰,便自退了出来。
是夜,怀真仍回到应府,见了李贤淑,便略说了一回,只说无碍,又抱了小瑾儿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只第二日上,怀真来至花房,口中含了零陵香丸,用帕子把口鼻蒙上,才把昨日的木匣子取出来,她因怕再有耗子作祟,便是上了暗锁的,这会子打开来,只看了一眼,一惊之下,便把盒子合上,出门叫丫鬟,问道:“是谁来过花房,擅自动过我的东西?”
笑荷夜雪皆不知道,忙把管理院子的婆子叫来询问,那两个婆子说道:“因姑娘先前吩咐了不许人擅入,因此我们都不敢乱闯,底下几个丫头虽顽皮,却也是知道分寸的。”回头问几个小丫头子,果然都说不曾进去过。
怀真又叫询问后宅里行走的丫头仆妇们,都说不曾入内,也不曾看见什么人进去,一时之间,虽没找着人,此事却闹得上下皆知了。
忽然应兰风因中午回来,听了消息,便来见怀真,问说:“是怎么了?莫非是那香有事?”
怀真道:“是有人进了花房,把我的香置换了,虽查不出是谁,可爹不必担心,我因怕有事,故而多藏了一颗,先前也已经吩咐人去镇抚司,叫他们派人来拿了去,这样才保住万无一失。”
说话间,门上来报,说是镇抚司有人前来。
因这镇抚司素来叫人望而生畏,他们登门,自无好事,何况先前还经历过应兰风那一节……因此底下众仆妇小厮们都惶恐。
怀真叫笑荷去传话,让他们不必担忧,只说是镇抚司来取一样东西的,众人听闻,才都安心,又纷纷猜测是何物。
笑荷才道:“不知是谁把姑娘花房内的药给换了,亏得姑娘机警,另藏好了一枚,如今那镇抚司便是来取这个的。”大家伙儿这才恍然大悟。
却说在前厅上,镇抚司的来人行礼过后,怀真把袖中笼着的一个小小玉瓶取出来,因怕交给别人,终究不妥,便道:“便是此物,我须亲往送给凌镇抚使,有些使用的禁忌之处,要当面告知。”
应兰风陪着出外,却见门外竟是十几名缇骑,二十余步兵,威严肃穆,气势非凡。
应府的小厮们见这般凶狠,都有些惊心,鸦雀无声地备了车马。
怀真上车,镇抚司众人马簇簇拥拥,一路护卫着往镇抚司而去。
门口上,应兰风目送了队伍离去,便转身回房,正往里而去,忽听门上两个小厮低声道:“这镇抚司哪里是个好去处?怎么还要姑娘亲自去呢。我一见那些缇骑,就吓得魂也没了。”
另一个说道:“自然是有要事,没听说是姑娘调了什么香么?只怕是非同等闲,故而镇抚司求着要呢,是了,你不是该随车的?”
小厮笑说道:“我哪里敢随,亏得招财叔照顾我,说不必我去了,我才偷个懒儿,谁愿意去那阎罗殿似的地方呢。”
应兰风本不以为意,只放慢了脚步罢了,谁知听到这里,心念一转之间,脸色就变了,猛地回过身来,望着大门的方向,双眸之中透出惊栗之色。
话说怀真被缇骑步兵们护着,一路往镇抚司而来,这会子估摸着也将经过闹市了,然而耳畔竟不闻任何响动似的,只听到马蹄得得,车轮滚滚,还有步兵们嚓嚓的脚步声,叫人皮rou儿都阵阵发紧,连素来爱说话的笑荷也不敢做声。
车内静静悄悄,怀真握住袖子里的玉瓶,一颗心无端地惶然惊跳。
当马车渐渐停下之时,怀真尚有些如在梦中,直到外间有人道:“应姑娘,已经到了。”
怀真敛神静思,起身下车,双足才落地,竟有些站立不稳,笑荷忙搀住,就在此刻,有一人过来,及时扶着怀真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