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从城墙上徐徐掉落的鲁国大旗。大旗扑簌落地时,一道玄色身影出现在城墙上,凌厉的目光冷睨着底下的巫咸族军队。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逆贼。”那人猛地拔出三尺雪剑,“我不止杀讹兽,今天还要杀你们!”
话音未落,城外的密林中立刻冲出一群高手照着还在愣神中的凶兽队杀过去!这些人个个身手高强,就算巫咸族的这队人马有凶兽在手,也在激战两个时辰之后落了下风。
他们总共就六十来人,三十匹凶兽,对方却轮番出战,有人歇息有人上,打得很“无耻”。
“凤公子,你们真是太厉害了!”晏初跟屁虫似的黏在凤青轶身边,双目炯炯的瞧着下面那些已经开始溃败的巫咸族军队。不久前,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从凤青轶开始让他找那些可以信任的熟人开始,一场夺城之战就已经展开。
城中百姓对鲁国和巫咸族的统治痛恨者十之有八,加上凤青轶的奇谋,夺得城中大权根本没费多少力气。不过,大家担心的是敌人一旦知道消息,就会让巫咸族带着凶兽队对云州城展开猛烈反扑。
“大家不必忧心,有一群人,能保这座城安全无虞。”这是凤青轶在官邸门口给云州城百姓的允诺。
那时他的身体才开始有好转,明明还苍白着脸,却给人一种“此人可靠”的感觉。晏初和晏白整天跟着他,他们利用从城中商户那里得到的可以传令的鹰传信至鬼谷。
才有如今这注定会胜利的一战。
云州城成了第一个从巫咸族和鲁国手中脱离的城池,也成了他们一直都无法收复的云上之城。起初,听说驻守城中的人曾经也是巫咸族的军队,着实把把百姓们吓得不轻。
不过,繁家两千多人的军队来了之后,百姓们带着疑虑的目光看到的是一支完全不一样的军队。
他们接纳了繁家军士,加上彼时还有好几个国家都还在,鲁皇和巫咸族军队实在无暇顾及云州城,云州城才在包围中屹立到现在。
“眼下,天下一统。他们对云州城和鬼谷的攻击也日益猛烈,我担心云州城撑不了太久。”凤青轶说罢,忽然冲我一笑,“浅浅,你夫君要是不肯借兵,你可要多帮忙啊。”
我翘了翘眉:“狐狸不但会借兵,还会跟着你们一起出战。和你们容不得别人毁掉自己的家一样,我们也容不得别人来毁卧龙谷。”
“是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转脸看着月光下的铜铃,眸子熠熠生辉。
我看着凤青轶,脑子里浮现出他在云州城出谋划策的模样——或许,他的路真的不在卧龙谷。这一场天下倾覆的巨大震荡和痛楚,必将让每一颗被常年大小战乱磨得生出厚茧的心脱壳重生!
接下来,会是一个真正平安和乐的天下。
而我眼前的这个人,必将是那个立于天下最高处的引路人。他有这般能力,亦有这般胸襟,更有不同寻常的隐忍、厚积薄发。我相信张易甫的慧眼。
凤青轶,必是将来君临天下的那个人!
“对了,你怎么把孟忘忧和鲁国公主也一并带到卧龙谷来了?”我猛地想到那两个和我们没什么瓜葛的家伙,心里委实膈应得很。
凤青轶干脆身子一转,双手撑着凭栏将双脚悬在外面:“我是要让他们知道,鲁国当初想要找到豢龙氏并将其控制是多愚蠢。孟忘忧是桃翁的得意门生,让他亲自来瞧瞧最是合适。”
他这话还说的一点都不假,第二天,繁小天就请命带繁小冷去驯龙寮看龙。
其他人也兴高采烈的跟着去,除了依旧愁眉不展的孟忘忧和那什么珺阳公主,根本看不出这群人是来卧龙谷求援的……这一来一回都要好几个月,他们就不怕出去后云州城和鬼谷都被敌人灭了?
“听范义说昨天你和凤青轶那小子在近月楼待了大半个晚上,你们都说什么了?”祁靖远怀里抱着景铄,狐狸眼却盯着我。
“看路!抱孩子就该小心点。”我伸手把他的脑袋“掰”正,顺带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那群人,凤青轶就在他们中间,碧衣奕奕,宛如青凤。
晏初还是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侧,那小子虽然今早专程来找我问过好。但几乎全是在说他那个师父怎么怎么好,看得出来这小子已经成了资深的崇拜者。
“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喝酒就醉。没形象。”我故意挑眉,还逗了逗睁着一双明眸的景铄,“闺女,你说是不是呀!”
祁靖远白我一眼:“你喝酒也好不到那里去,过去是谁喝醉了趴在我身上叨叨絮絮说个没完,还哭得稀里哗啦啊?”揭小娘我的黑历史仿佛让狐狸很满足,龇牙咧嘴笑个不停。
要是现在有哪个官员瞧见他这副模样,会想把自己的眼睛剜出来戳上一戳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吧?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他又沉声道:“别敷衍我,快说。”那架势,仿佛我不说的话下一刻他就会准备“上刑”似的。狐狸说话时,一缕青丝滑到景铄面前,小丫头抬着小手扒拉,还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