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早上起来的时候,水溶还陪在身边儿。
武曌有些迷茫,说:“皇上?您怎么还没起?”
水溶笑了笑,抬起手来,武曌的手还抓着水溶的腰带,水溶连衣裳都没脱,说:“有个小懒猫,一直抓着朕,朕也没办法起身。”
武曌有些吃惊,自己昨儿个下午就睡了,难道水溶一直这般?
水溶赶紧起身,说:“幸而今儿个没早朝,一会子朕去一趟书房,看看有没有要事儿,若是无事,再去太后那面请安,就回来了,你就安心养身子,太后昨儿个来了,让你今儿不要过去请安了,知道了么?”
武曌点了点头,水溶脱下被压褶了的袍子,换上了一件新袍子,武曌低头看了看那件被压褶的袍子,心里千回百转的,又见水溶的手臂肩膀似乎有些别扭,怕是给压得疼了。
水溶没说什么,一个字儿都没抱怨,穿好衣裳,凑过来亲了亲武曌的脸颊,说:“再躺一会子,好么?”
武曌笑了笑,说:“恭送皇上。”
水溶说:“不必再送了,朕先过去一趟。”
水溶很快离开了寝宫,那面儿紫鹃和雪雁回禀了一下,昨儿个太后来了,只是武曌睡着了,太后也不想吵醒武曌,只是和皇上说了两句悄悄话儿而已。
紫鹃又笑着说:“娘娘,皇上对您可真是没话说,昨儿个竟然寸步不离。”
武曌听和紫鹃和雪雁这么说,心底里多少有些波澜,论温柔体贴,水溶绝对没话说,甚至是……用情至深?
武曌很难体会到什么叫做用情至深,她心底里有一股戒心,如今那戒心却有些发麻,那根深蒂固的戒心在晃动,根基已然不是难么牢固……
武曌心里有些烦乱,起身之后稍微梳洗了一下,也没怎么打扮,就想去御花园走走。
丫头们跟在旁边,因着皇后娘娘怀孕的事儿,心情都十分好,正好儿了,今儿天气也不错。
紫鹃说:“娘娘,去湖边罢,您看那花儿真好看呢!”
武曌出来散散心,去哪里都行,就慢慢的往湖边走,正这个时候,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从湖边路过,并没有看到武曌。
一个宫女低声说:“知道么?皇后娘娘又有喜了!”
一个太监说:“什么?这样的好事儿,那不是太好了?”
那宫女又压低声音说:“什么好事儿?我告诉你罢,我听人说,皇后娘娘是假意有喜,当然为了争宠!太医可是说了,皇后娘娘再不能生育的!”
太监听了差点吓死,说:“这话儿可不能乱说啊!”
宫女说:“我怎么乱说了,皇后娘娘肯定是假有喜的,太医……”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面儿突然有声音,一个人影从花丛中转了出来,吓得宫女“啊!”一声大叫,仿佛要昏倒过去。
那些宫女太监一看,那从花丛中转出来的人,竟然就是皇后娘娘本人!
宫女太监们吓得“咕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个瑟瑟发抖,武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随即对丫头说:“去搬把椅子过来,本宫乏了。”
丫头们赶紧过去搬椅子过来,然后安置好,请武曌上座,武曌坐下来,也不着急发落,只是细细的打谅那些宫女和太监,笑眯眯的说:“你说……你是听谁说的这话儿?”
水溶去了书房,没什么大事儿,就去了太后那里请安,太后今儿个心情好,毕竟昨日武曌怀孕的消息她也听说了,拉着水溶,欢心坏了。
两个人正说话,那头里突然冲进来一个宫女,“咕咚”一声跪在地上,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快救命啊!”
太后有些纳罕,说:“什么事儿?”
原来武曌正在御花园中教训宫女太监,有人嚼舌头根子,说武曌是假怀孕,而那个嚼舌头根子的宫女,竟然还是太后身边儿的,因此有恃无恐的,此时被责罚了,竟然还有人过来太后面前,给她求情。
太后一听,“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冷笑说:“还有这样儿的事儿?哀家到是要去看看。”
那面儿武曌坐在椅子上,地上跪了一片人,不停的嚎哭求情着,那嚼舌头根子的宫女被打的脸上都是血,就见有人匆匆来了,竟然是太后和皇上。
被打的宫女当即欢心,膝行过去,扒住太后的衣摆,哭着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饶命啊!”
太后却冷笑一声,猛地踢开那宫女,说:“饶命?你冤咒皇后和皇嗣,还想让哀家饶了你?”
水溶则是黑着脸走过去,武曌已经站了起来,水溶扶着武曌说:“别起来,累不累?快坐下来。”
武曌又坐回了椅子上,水溶脸色也不好看,那面儿太后非常生气,这事儿根本不需要武曌出马,就听太后说:“你们听好了,哀家就是宠着皇后,以后再有这种事儿,随便皇后怎么拾掇,若是有求情的,拉关系的,一律同罪。”
太后这话一出,太监宫女们更是瑟瑟发抖,太后没好气的说:“拖下去继续打,别弄得这么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