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手中昏暗的灯笼照明,彼此之间都看不清嘴脸,小七警戒心起,暗暗留心。
只听侍女道:“今夜楼主有令,照例只会见一名客人,今夜的资格,便交给列位中相貌最好的一人。”
此语一出,客人顿时爆发一阵牢sao,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准备万全而来,没想到竟然被这谢明珠用此荒唐的法则拒之门外,牢sao之后,一些人知难而退,有的人却执意留下,尽管如此,并没有一个闹事反抗之人。
小七也觉得匪夷所思,这是什么标准,那门槛高得惊人的沧海云珠亭,竟然会用如此奇特的方式筛选客人,咦,说不定卿五真的有机会进入——不过,谢明珠非是善类,卿五身负残疾,还是不见为好,希望这里有比卿五更好看的人。
这时,那两名侍女举起灯笼,挨个在客人的脸上扫过,似是在做鉴定,灯笼来到卿五面前时,侍女微微一愣,问道:“公子有腿疾?”
“不良于行。”卿五淡然道。
侍女道:“明白了,我们这去回报楼主。”
侍女看过客人,一人前去禀报,不时返回,来到卿五面前道:“楼主有请这位公子入内,请您的随从暂在此地等候,其余人等皆不可入内。”
“凭什么!我必须跟着主人!”小七急了。
卿五制止小七道:“小七莫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罢接过小七背着的琴抱在手中。
莫小七压住怒火,悄然将一件物件塞到卿五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明火珠,若形势紧急便对天打开,我看到烟火后,一定会去救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语气坚决,让卿五微微动容。
目送卿五被侍女推入长廊,小七顿觉不舍,他暗暗咬牙,小小一道长廊就想阻挡自己这天下第一影卫么?哼!走着瞧!有他在,谁也别想动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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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五被侍女推着,一路穿过曲折水榭,终于来到深入湖心的一处八角玲珑亭,厅中纱幔低垂,珠帘摇曳,香炉里袅袅生烟,弥散怡人香氛,珠帘后陈列一方镶嵌璀璨明珠宝石的锦卧卧榻,榻上慵懒地斜卧着一名华丽无双的绝艳男子,那男子面前陈列一方Jing致案几,上有荷叶托盘,纯金酒具。卿五被推入亭内,面前亦有一张案几,上面同样摆着剔透的翡翠酒杯,杯中酒色晶莹碧绿,香醇四溢,一闻便知是价值不菲的佳酿。
这人应是那颇有传奇色彩的谢明珠无疑了。
卿五将琴摆在案几上,欠身为礼道:“卿淑君拜见云湖楼主。”
卧榻上的男子低声轻笑:“哈哈,今夜真是邀请到了一位妙人为客,真是本座之幸。我不管你是谁,说罢,你想和我交易什么?”
卿五道:“在下希望楼主能给我一个月沧海云珠亭的使用权。”
倚靠在华丽卧榻上的谢明珠轻轻举起酒杯移至唇边,慵懒道:“公子,你真是特别,什么筹码都拿不出来,就敢如此开口。哈,不过本座今晚心情好,筹码什么的,我都不在意,这样吧,你能拿出让我惊叹的东西,我便将沧浪云珠一个月的使用权交给你,否则,一刻万金,你知道我的价码。”
卿五端起桌上的酒杯,微微笑道:“楼主,你需要我给你怎样的惊叹?”
“能让我离开这锦绣榻的惊叹。”谢明珠明艳一笑,璀璨夺目。
“好。”卿五应声,手中玉杯竟飞起,在半空中翻转两圈,杯中美酒悉数洒出,不过借着卿五加在酒杯上传达的内劲,美酒化为粒粒碧珠飞溅而出,全部疾射四散,当那酒杯下落之时,杯中早已尽空——只是酒珠四射,数枚竟疾射珠帘之后的谢明珠。谢明珠美眸眯起,扬起左手,拈指轻弹,竟然以指尖直接对上最前面那粒携带冰寒内力的酒珠,丝毫不差。
随即,纤指屈伸,云袖翻扬,一股罡风将诸多酒珠尽数拂偏,只听一阵入木三分的乱声响起,连带之前卿五洒出的酒珠,俱都深深嵌入四面朱色亭柱上,留下许多孔洞。
卿五翻掌问问接住玉杯,望向谢明珠,谢明珠哈哈一笑:“好手段!不过这点把戏,还不足以让本座下榻。公子还需努力呀。”
“不急。”卿五神态自若地放下玉杯,手指按在面前琴弦上,道:“在下还有一曲,望楼主赏听。”
话音落,弦音起,天幕洒泪,密密扬扬的细雨霎时笼罩整个沧云湖,谢明珠不由得叹道:“呀,真是好雅的情调。”
微风吹来,拂动珠帘,挟带丝丝冰凉雨丝,吹得亭内灯笼忽明忽暗,只见卿五撩拨琴弦,指过处,丝弦凝入缕缕寒气,盈盈发蓝,悠扬的琴音刹那变调,激扬诡谲,音波撼动四周雨幕,席卷雨帘,竟使得雨势为之倾斜!
“嗯?!”谢明珠倏然睁大眼睛,只见面前珠帘也感应那激荡音波,为之扭曲晃动,似是受到疾风旋吹。
下一刻,惊人一幕骤然出现!
只见雨幕竟然从四面八方旋入亭内,恰如惊涛排入,一时竟有浩瀚错觉!
卿五长啸一声,双掌悍然双分,雄浑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