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烈地捧了白虾蒸蛋进来,她一口一口吃得干干净净。
这是大nainai赏的,她不能浪费。
大nainai平时赏口吃的,又怎会这样大张旗鼓,这分明是知道了那件事,不想让府里的人耻笑她,以为她从此失宠,这才借着白虾的事,给足她的脸面,不至于让那些婆子们趁机看轻她。
第二天早上,罗锦言难得早起,常四娘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了,常四娘的娘家嫂子庄芷桦有孕在身,若不是阿树还太小,罗锦言便搬到杨树胡同帮忙照顾常四娘了,尽管如此,她还是决定每天上午过去看看,过了晌午再回来,她走开一上午,阿树有ru娘带着,倒也没什么事。
给常四娘准备的东西昨天便准备好了,秦珏去上早朝,罗锦言梳妆打扮妥当,便准备出门。
立春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昨天立春出府、回府,罗锦言全都知晓,她信任立春,她自己从小看大的丫头,如果连这种事也拎不清,那也不会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立春打扮得整整齐齐,只是比往常素净了许多。罗锦言看到她这个模样,噗的笑出来:“你穿成这样,可别跟我去杨树胡同,让太太和舅nainai看到,还以为我不给你们缝新衣裳了呢。”
屋里的几个丫鬟全都笑了起来,个个都是娇美如花,更甚得立春朴素清淡。
立春没笑,低声对罗锦言道:“大nainai,奴婢有点事,想求大nainai。”
罗锦言猜到她可能是想解释她娘的那件事,不想让她尴尬,挥挥手,让屋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这才微笑着问道:“什么事啊,可是要谢那几只白虾的事吗?”
立春脸上一红,噗通跪下:“大nainai,奴婢自是要谢大nainai赏的白虾,大nainai体恤奴婢,给足了奴婢脸面,是奴婢和奴婢的娘不知好歹,给大nainai添乱了。”
罗锦言摇摇头:“小事而已,和你又没有关系。”
立春心里更是愧疚,她咬咬牙,对罗锦言道:“大nainai,奴婢想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恩典,奴婢这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
“什么恩典?”罗锦言坐直了身子。
立春道:“奴婢听说四姑nainai贩依了,在家里做了居士,奴婢知道不敢和四姑nainai一样,可奴婢也想修行,只是还没有当奴婢的在府里修行的先例,所以奴婢想求大nainai给个恩典。”
罗锦言怔住,她没想到立春想了一个晚上,竟然有了这样的打算。
立春说的四姑nainai,是指的秦玲,秦玲和离大归后,在娘家过得也不顺心,前阵子请了三太太出面,求了慈恩寺的慧觉大师,让她做了在家修行的居士。
秦玲本就是大归之女,她不想再嫁,做居士也算有个寄托,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立春正值青春妙龄,竟然也要这样。
罗锦言心里一阵刺痛,她当然明白立春的心思。有那么一个娘,一个家,立春就算嫁出去了,以后也别想有安生日子。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嫁,可立春娘当众说过想让立春当姨娘的话,立春想留在府里,只会被人说是另怀目的,恐怕,就连她这个主子,心里也会膈应吧。
立春要做居士,这既是断了她娘的心思,也是堵了所有人的嘴。
第八二五章 不世功
“立春,你还是柳叶般的年纪,以后还有几十年,你真的要这样过吗?”罗锦言问道。
立春微笑:“大nainai,奴婢只是皈依,又不落发,再说只要您不嫌弃奴婢蠢笨,奴婢还是留在府里侍候您,侍候少爷和姑娘们,等到奴婢年纪大了,便和那些老嬷嬷们一样,拿着府里给的恩典银子出府荣养,有银子在手,还怕找不到庵堂让奴婢修行吗?不用为儿孙们攒银子,也不用应付三亲六故,日子也不会差的。”
她说得轻快,罗锦言却更加无奈。
“既然你心意已绝,那我就先应了你,这两天问问三太太,看看有没有相熟的寺院吧。”
慈恩寺是皇家供奉的,在此出家的多是皇室、勋贵和官宦家的女眷,但是京城里其他寺院是没有这些讲究的。
立春又给罗锦言磕了一个头,从屋里出来时,立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从这一天起,她便穿著打扮得越发素淡,府里上下都在传立春皈依修行的事,谣言渐渐没了,立春娘再来找女儿要钱,婆子们见了她便冷嘲热讽:“立春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把她卖了也就罢了,还要逼得她当姑子去,你这脏心烂肺的娘,也不怕死了以后下油锅啊。”
立春娘被人劈头盖脸骂一通,气得半死,正要骂回去,那几个婆子撸袖子抡拳头,一副要揍她的劲头,她吓得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又咽下去了。这是九芝胡同,可不是常贵媳妇住的铁锅胡同,她敢在这里骂街,说不定被秦家人打一通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押走,罚上十几二十两银子才给放出来,运气不好,扔到女监里关上一阵子也说不定。
她悻悻地回去,之后只敢打发二女儿过来找立春拿银子。
她自是不知道,常贵媳妇虽然没有把铁锅胡同发生的事告诉罗锦言,但罗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