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必得要叫你起床”。
叶青殊有些迷糊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兄长,要起来去给太后娘娘和皇上磕头”。
“起来也行”。
叶青程俯身含住她耳垂轻轻咬着,“不过你得答应以后不许再喊兄长了”。
叶青殊难耐晃着头,想将耳垂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却哪里能够,只得喘着气问道,“那叫什么?”
“自然是叫夫君,来,乖乖儿,叫声夫君听听”。
这声乖乖儿,支老夫人常挂在嘴边,叶青殊听着并没有觉得不妥,此时听叶青程这般微哑着声音在耳边轻声叫着,却让她蓦地心跳如鼓,面红耳赤起来,那声到嘴边的夫君怎么也叫不出口去。
“乖乖儿,乖,来叫声夫君听听”。
“姑娘,奴婢要进去了!”
芳草有些冲的声音让屋内旖旎的气氛顿时一冷,叶青程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叶青殊趁机一把推开他,起身拢上被叶青程拉开的衣襟,下床穿上鞋,却又飞速回身在叶青程颊边飞快啄了一吻,又快又含糊的叫了声夫君,便扬声喊道,“进来吧”。
叶青程愣了愣,手下意识摸向叶青殊亲过的地方,无声笑了起来。
应景似的,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间恭喜声、贺喜声络绎不绝响起。
芳草恭为叶青殊的首席大丫鬟,又作为勇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敢开口催叶青程和叶青殊起床的猛人,当之无愧的走在了最前头,将宫里来伺候叶青殊的老嬷嬷都甩到了身后。
她一路长驱直入,穿过花墙,穿过碧纱橱,绕过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就见叶青程盘膝坐在床上捂着脸傻笑。
又是一轮行礼贺喜过后,芳草疑惑看了两眼兀自还在捂着脸傻笑的叶青程,又疑惑看向叶青殊,“姑娘,姑爷在傻笑什么呢?”
叶青程,“……”
叶青殊,“……”
叶青程咳了咳,装作没听到芳草的话,正了正脸色,下床穿上鞋披上外袍,“让她们伺候你梳洗,我去隔壁”。
说着就大踏步出去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唔,贴身大丫鬟果然还是不能用芳草这么愣的,他该怎么含蓄的劝阿殊换个体贴机灵的呢?
啊!
对了,把她嫁出去不就行了!
嫁了人,自然就做不成贴身大丫鬟了?
那要嫁给谁呢?
要不,就四九吧!
他们一个愣,一个傻,绝配!
叶青程想着,对自己的机敏应变十分满意的笑了,进了隔壁的房间。
小蒿子带着几个小太监伺候着他沐浴换衣,折腾妥当后,便退了出去。
安和快步走了进来,俯身行礼,先笑着恭喜了一番叶青程,才整了整神色,压低声音道,“世子,昨夜安王爷招了林侧妃侍寝,将其凌虐至死”。
“王爷想是早就有预谋,全程都没有异样的声响传出来,想是牢牢堵住了林侧妃的嘴,直到林侧妃死后,王爷才嚷了出来,时候大约是戌时中”。
戌时中,正好是一般大婚当晚送走宾客,新郎官进洞房的时刻,萧安这是故意在恶心他!好叫他无法洞房!
林侧妃再怎么着也是他的庶母,又育有萧安的庶长子,他的庶弟,出了事,他这个世子爷再怎么大婚,也得碍于孝道回去看看!
叶青程面色瞬间冷了下来,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来,没想到他萧安都沦落到那个地步了,还敢折腾出这种花样来!
“陆先生怕扰了世子大婚,压下了消息,只林侧妃毕竟身份不同,也不可能一直压着,还请世子示下”。
除了叶青程的生母安王妃,林侧妃是跟着萧安最久的,又是萧安庶长子萧策的生母,萧安竟然敢虐杀她!还是在他的大婚之夜!
叶青程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滚的杀意,“让陆先生找个稳妥的人将消息送给长公主,只说昨夜众人只当萧安是发了疯,没当真,没想到今天早上一看,林侧妃竟真的死了,他们不敢就这么去禀告皇上,请长公主做主”。
萧安这么一来,的确恶心到了他,却也将德昭帝和永乐长公主对他的最后一点期望彻底掐灭,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永乐长公主是萧安的胞姐,出了这样的事,她自会妥善处理好,他既卖了她一个人情,也省得阿殊知道了又要烦恼。
还有昨天阿殊出门子前拜别父母时,一直沉默着冷眼旁观的叶守义明显是想折腾出什么动静,好在最后一刻阻止这场婚礼,虽则他早有准备,及时制止住了,三日回门时,必然又要有一场风波。
这一件一件的,他总要事先安排好,才能不叫阿殊又生烦恼,叶青程仔细想了一会,冷静又决然的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安和恭声应是,行礼退下,叶青程平复了一番情绪,才又去了隔壁。
叶青殊刚刚换好衣裳,正坐在梳妆台前,微垂着头由梳头宫女梳头,手中拿着一册什么东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