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又忍不住抱怨道,“还请皇上多劝劝世子,rou-体凡胎的,一天只睡那么一会,甚至一忙起来通宵不睡也是常有的,哪行?长此以往,就算现在年轻感觉不出什么,老了后也……”
扁恒向来秉着医者仁心,一唠叨起来就有些刹不住话头,德昭帝倒也没有嫌烦,将他的话都记下了,沉声问道,“朕记得你原是望之的人吧?”
扁恒一愣,俯身拱手,“皇上明鉴,草民曾受叶二姑娘大恩,却是听命于叶二姑娘的”。
德昭帝自觉将“叶二姑娘”四字代入成了“萧望之”,沉着脸道,“那就好,那个支其华,腿不是早就好了吗,你还赖在支国公府干什么,从今天起就依旧还跟着望之,为他调理身体”。
扁恒,“……”
他再听命于叶青殊,德昭帝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只好躬身听命。
378 太后娘娘如是说(一)
叶青程一觉睡醒,只觉头疼欲裂,嗓子更是干疼的直冒火,他忍不住哼了一声,伸手去揉额头。
他半夜就起了烧,只他不想被叶青殊知道了担心,一直等到天亮才匆匆赶回了明粹宫,得亏他骑术极佳,否则在那种情况下骑马,不烧死,也得摔下马摔死。
“醒了?”
叶青程一惊,忙睁开眼,果然就见华太后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浓浓的关心和担忧。
他忙要坐起来,华太后伸手扶了他一把,往他背后塞了个靠枕,安抚拍拍他的手,“别多礼了,来,喝点水”。
华嬷嬷将勾兑好的玫瑰露送到华太后手边,叶青程见华太后要亲自喂他,忙伸手拿了一口喝了下去。
华太后笑笑,没有坚持。
不一会就有宫人送了清粥和药过来,华太后看着他吃下,亲端了一碟松子糖送到他面前。
叶青程尴尬摆手,华太后又将松子糖往他面前送了送,十分坚持的模样。
叶青程只好拈了一颗放进嘴里,华太后这才将小碟递给华嬷嬷,轻推着他靠上靠枕,“你刚退了烧,闭上眼眯一会,待吃完这颗糖,再继续睡”。
叶青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面,只好依言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口腔中蔓延开来的松子糖的浓浓甜香。
华太后盯着他吃完了松子糖,又亲自抽走了他背后的靠枕,扶着他睡下了。
许是那颗松子糖太甜,许是华太后扶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又许是扁恒在他的药里放了大把安眠的东西,本来以为有华太后在旁,自己肯定睡不着的叶青程很快就又迷糊睡了过去。
朦胧中,他感觉到一只温软纤长的手轻柔抚上他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傻孩子——”
傻孩子,他早就已经过了是孩子的年纪了,而且,从出生那一刻起,老天就没给过他做个孩子的权利!
至于傻,更是笑话,不要说傻,哪怕只是笨上那么一点点,他怎么可能活到今天,怎么可能住进这离御书房最近的明粹宫……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接着就一头栽进了黑沉的梦乡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
……
叶青程再醒来时,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凝神感受了一会,发觉华太后还坐在他床边坐着,就越发不想就这么“醒过来”了。
半晌,他方缓缓睁开眼睛,却没有再像之前急着起身行礼,眸色温软,孺慕看着华太后宁和温柔的脸,哑声道,“皇太祖母,怎么还在这?”
华太后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见他额头的温度全下去了,才松了口气,“下午你又起了低烧,哀家不放心,就留下来守着,左右哀家整天闲着也是无聊”。
她说着起身,吩咐宫人进来伺候叶青程擦身换衣裳,又嘱咐先燃几个炭盆将房间烤热了,免得擦身换衣裳的一折腾,又受凉了。
叶青程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黏腻腻的,十分难受,只头却不再疼了,除了身体还有些虚软,已经没有大碍了。
待宫人伺候叶青程擦了身,换了衣裳被褥,华太后亲自端了一只大大的镀银托盘进来了。
叶青程忙俯身行礼,华太后见他已然衣冠整齐,明显是不会再睡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让你多在床上多躺一刻都不行,往后可讨不了媳妇儿喜欢”。
叶青程,“……”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吗?
华太后依旧盯着叶青程吃了东西,喝了药,命人将杯盘撤了下去,抬手为叶青程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现在可以和哀家说说,永乐那丫头到底怎么着你了?你就在她府上待了一夜,就折腾成这个样子回来了?”
叶青程大窘,“皇太祖母,此事与皇姑无关”。
“与她无关?那与谁有关?你那个二妹妹?”
叶青程更窘,忙道,“更与阿殊无关,是我自己不小心吹了点风,着了凉”。
华太后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小柿子,哀家虽避居慈宁宫,但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