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这宅子你究竟花了多少银子,是不是不止二百两?”
“是二百两没错。”李夏往刚才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就知道肯定是夏大姑和夏至说什么了。“十六你还不信我,我能贪你的银子吗。你要是不信,改天我带你上我们家账房看账本去。”
“去你的。”夏至嗔李夏,“我能怀疑你贪我的银子吗?李夏,我怀疑你花了更多的钱,然后把房子便宜卖给我了。怎么样,还不说实话?那我可要生气,朋友没的做了。”
李夏赶忙陪笑,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以夏至的聪慧,有些事情她迟早会知道的。
“好,好,我说实话。”李夏这才告诉夏至,“这宅子确实是二百零。当然是我买,别人要买的话,应该就不是这个价钱了。”
夏至点头,这一点她也考虑到了,所以才对宅子的价格没有怀疑。
王先生在文山院多年,跟李山长肯定交情不错,别说把宅子便宜卖给李夏,就是送给李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过这房子里的家具并不是原来王先生的。”李夏跟夏至坦白。
原先宅子里的家具,王先生因为用的久了,很有感情,根本就舍不得丢弃,所以也不顾千里迢迢路上艰难,硬是都收拾好给带回去了。
“也就是这房子和这块地皮他拿不走,要不然他还舍不得卖给我。”李夏笑着说道,“这些家具,都是我挑了来送给你的。我特意挑的半新不旧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出破绽来了。”
夏至微微眯眼。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那些家具和这宅子实在是非常相配的,由此可见李夏是多么用心了。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夏至眯着眼看李夏。
“不,不是,”李夏依旧陪笑,“我这不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时候跟你说。十六,你看咱这有燎锅底的习俗,这些家具,就是我给你燎锅底的。”
“李夏,这些家具你花了多少银子啊?你不是说你手头紧,没银子了吗?”夏至问李夏。
李夏不肯告诉夏至:“十六,谁还问人家燎锅底送的东西值多少银子啊?你这就不应该问我。我是手头紧,不过这几两银子我还凑的出来。”
“别人我当然不会去问他。可你是别人吗?”夏至一定要知道。
李夏本不打算说的,但因为夏至说他不是别人,他心中就是一热。“也没花多少银子,主要就是到处踅摸淘换,不要全新的,还得要干净的,好的,统共就花了一百两多点……”
李夏跟夏至说了实话。
“这么贵啊?”夏至微微吃惊。
那当然贵了,因为木料好,做工好,有些东西甚至能够称得上是古董呢。
“我可能是不大会买……”李夏很谦虚地道。
夏至才不相信李夏这句话呢。她立刻回去,将满堂的家具一件件仔细看了。
“李夏,这买家具的银子,你没又往少里说。”夏至又来审问李夏了。
“没有,这回真没有。”李夏立刻说道。
“那这一百多两银子还是花的很值的。”夏至就笑。
整块铁梨木雕刻出来的大桌案,楠木的椅子,还有黄花梨的镜框,即便都是旧的,那也很值钱。
而且,这些东西不仅看着顺眼,用起来也很顺手。
“十六,你都喜欢?”李夏就问。
“嗯。”夏至也不矫情,立刻点头承认了。
“那就好。”他这份礼送的只要夏至高兴,那就什么都值了。
“不过,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不能瞒着我了。”夏至就跟李夏说。
李夏连连点头。
他们在一处小声说话,一会恼一会笑的。夏大姑、夏桥几个远远地都看见了。夏大姑没说什么,夏桥忍不住笑了,心里觉得夏至和李夏还真是对脾气,两人这样,简直就跟居家过日子似的。
居家过日子……小两口才能说是居家过日子,夏桥回过神来,就有些怔住了。
这边他们正收拾着,外面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客人上门了。
先是田括派了管事的,送来两盆玉石盆景,一封银子,除此之外,还有两棵枝繁叶茂的石榴树。这两棵石榴树是种在大缸里面的,两个壮汉抬着还很吃力。
银子和盆景还罢了,这都是给人家燎锅底常送的东西。可那两棵种在缸里的石榴树是什么意思啊。石榴的寓意是很好,百子千孙什么的,可她这又不是要跟谁成亲了。
李夏就笑:“十六,石榴。”
“哈!”夏至这才明白过来,这还这是,“田括小心眼,肯定知道我们背地里管他叫甜瓜的事了。等着,下次他有啥是,我就送他两个甜瓜。”
“好主意。”李夏立刻说道,“十六,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似乎生怕夏至不给田括送甜瓜似的。
“就算是我忘记了,你也可以提醒我呀。”夏至挑眉。
“没错,没错。”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