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万历暴跳如雷,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了凶手的模样。申时行暗暗冷笑,不用演戏了,对唐毅动手的人就是你,万历皇帝朱翊钧!
当然眼下没有任何证据,申时行是个沉得住气的。
“陛下请放心,臣已经派遣陆阁老去山东调查了,他一定能找出真凶!到时候,一定按照陛下的意思,不管牵连到谁,都不会手软客气的!”
申时行从乾清宫出来,背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瓷器又一次遭到了万历的蹂躏。显然,申时行已经认准了一条路,要追随他的老师跑到黑了。
别以为上一次你们赢了,就能一直赢下去,朕才是天子,才是九五至尊!
万历色厉内荏地咆哮着,显得那么无力。
案子快速清查,局面对保皇党越发不利。
在陆光祖和孙鑨赶到山东之前,顾宪成已经拿下了孔家和鲁王一脉,还囚禁了巡抚顾养谦。
“好样的,不愧是我心学年青一代的翘楚!”
陆光祖大加赞许,让人即刻把孔尚贤传了上来。
这位当年被唐毅赶到了凤翔府囚禁,三年前,才回到曲阜,没了衍圣公的名号,只是负责祭祀孔子的主祭而已,当然世人依照习惯,还称呼他衍圣公。
“孔尚贤,刺杀元辅的凶徒当中,有你们孔家的打手,你作何解释?”
“这有什么奇怪的!”
孔尚贤晃着脑袋道:“孔家早就被你们给废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原来孔家的子弟家丁早就跑没了。”他呲着牙嘿嘿一笑,“陆阁老,这就好比你们家养了一条狗,丢了好几年,突然把人给咬死了,又跑来找你算账,是不是未免太不合理了?”
都说挫折使人进步,果然孔尚贤牙尖嘴利了许多。
一旁的顾宪成微微冷笑,“孔尚贤,你说的真好听,那我问你,为何走失了好几年的狗,你还要给狗粮?”
“什么狗粮!我听不明白!”
“那你看看这个!”
他一摆手,让人拿上来一个账本,送到了陆光祖的面前,顾宪成道:“阁老请看,这上面有孔四等十几个人的月钱开支,就在半年之前,孔尚贤还赏过他们银子,有账目为证!”
陆光祖看完之后,深深吸口气,冷笑道:“孔尚贤,你还敢狡辩吗?”
“冤枉啊!”
孔尚贤扯着嗓子大喊,“我们孔家以礼待人,对待下人最是宽宏。准是有人冒领月钱,欺上瞒下,我一点也不知道,都是下人害的。”
当孔家下人也够倒霉的,什么时候都是背锅的。
“真是牙尖嘴利,不到黄河心不死!”顾宪成又让人拿出来一份证据,是孔尚贤的一封亲笔信,是写给泰山一代贼寇的。
孔尚贤许诺十万两白银,请求他们出手,袭击唐毅的船只,还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予二十万两。
这是他的亲笔信,根本抵赖不了。
陆光祖看到之后,大喜过望,心说顾宪成这家伙有点本事,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拿到了如此关键的证据,一击致命,也不为过。
顾宪成暗自侥幸,多年以来,大明各地的土匪山贼都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有些地方干脆销声匿迹。唯独齐鲁大地,泰山脚下,历来都是盗匪猖獗的地方。顾宪成早就派人潜入其中,想要一举成擒。
还没等他动手,竟然遇到了这次的事情。
“哈哈哈,事到如今,孔尚贤,你还不认罪吗?”陆光祖厉声质问。
孔尚贤浑身一哆嗦,把心一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抵死不认,陆光祖咬了咬牙,“真够嘴硬的,来人,先给我压下去。”
竟然没有动刑,孔尚贤暗呼侥幸,可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陆光祖手上的证据太多,根本不在乎他承不承认。
“顾养谦,身为巡抚,你是封疆大吏,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受人指使和蓄意谋杀,结果可不一样!”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陆光祖放声大笑,“你的心思我明白,以为必死无疑,自己就把罪过都扛下来。上面的神仙会保着你,就算不保着你,也会保着你的家人。怎么都走到了这一步,你是死路一条,到不如光棍一点,我说的可对?”
陆光祖把顾养谦的心思一语道破。
“顾大人,假如元辅大人死了,你十颗脑袋都不够砍的。这一次算你走运,元辅安然无恙。不妨说穿了,这么大的案子,你一个区区巡抚,连一个蚂蚁都算不上。你想承担一切罪责?你也配!现在最想要你命的不是我们,而是指使你的那些神仙,他们为了保命,只有把罪名都推给你。你可以扛着,本阁也不会对你用刑,可是你想想,为了一群要你家人性命的东西打掩护,扛罪名,值不值得?”
陆光祖说完,将顾养谦还不愿意说,懒懒摆手,让人把顾养谦架出去!
“我招了!”
到了门口,顾养谦突然扯着嗓子大喊,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