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她听了很久,才慢慢睁开了眼。
金蓝的眸子弯弯的,像是月牙。
“是从东边来的。”
她轻声道。
雨化田抚着她长发的手顿了顿,碧玉的扳指在火光映衬下莫名有些妖异:
“等水来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他语气淡淡,却又不知是何等惊心动魄。
这石窟很深,可路到百米外便被封住了,他二人这时都收了伤,若要强行开出一条路来到底差些。
这地下河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男人轻敛眉眼显了几分孤狂。
吴裙静静地靠在他腿上,她的神色也很安然。
那河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在逼仄的石窟中听起来竟宛如山崩一般。
雨化田轻笑一声,左手自衣袍上撕了片长条,递给那强作镇定的美人。
他将完好的左手递给她,眼底带了些肆意。
锦缎紧紧地绑在两人相接的手腕上,吴裙低头轻轻用牙咬了咬,却不自觉磨到了男人血脉处。
那是很危险的姿势,却也很迷人。
雨化田淡淡扬眉,河水的声音猛的传来,仿佛在耳边一般。
“怕不怕?”
他看着低着头的美人孤傲着笑问。
“不怕。”
吴裙也笑了。
她慢慢抬起头来,那双柔软的猫瞳儿肆意无忌。
轰隆一声,石壁被洪水冲破,碎石顺着头顶砸了下来。
只是瞬间,那原本干涸的石窟便已被河水淹没。
雨化田拉着吴裙潜入水中,避开石屑。
河水承了压力水势凶猛,慢慢积压在了石门前。
吴裙水性不好,只一会儿便已憋不住气,那捆在一起的手微微蜷缩着。
长睫轻轻颤了颤,看着好不可怜。
石门已被水流压的露出了缝隙,那些洪水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般一股脑涌了进去。
吴裙回过头便已被人揽住了腰肢。
他们双手是绑在一起的,雨化田握着她的手慢慢收紧,扶着她往上游了些。
吴裙刚一出水面,便又被人拉了下来。
一个冰冷的吻印在了唇上,男人的手指很冷,握着她的手扣在纤弱的腰肢上。黑色的纱以拂在相握的手背上多了些旖旎。
雨化田眼中带了丝笑意。
那笑意很淡淡的,莫名有丝蛊惑的意味。
吴裙只能像柔弱的柳枝一般被迫靠在他怀中。
碎石砸入水中,那石门终于被冲开了。
吴裙被人紧揽着腰肢向前游去。
另一边,风里刀与布噜嘟相视一眼,心中俱是惊骇。
他们原本潜入沙丘中趁机遁逃,奈何风里刀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最后又悄然返回。
他们刚走到一半旋涡便来了,醒来时便是在这地下城中。
布噜嘟被扬起的飞尘呛的不停的咳嗽着,一脚踢了踢那呆愣着的书生:
“你听见声音了吗?”
她问。
风里刀摆手止住又仔细听了听,方才那细弱的水流声现在又没了,只剩风沙拂过泥土的沙沙声。
布噜嘟见他不说话,恨恨的瞪了眼,便去四处瞧了瞧。
破旧的房木架子后有座石碑,与一般石头不同,那石碑是白色的。
布噜嘟目光好奇,轻轻伸手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尘,可随后她的目光便顿住了。
那白色的石碑上竟有四个大字,虽然年代久远,字体颜色模糊,可字迹却依旧能辨认出来。
“你快过来。”
布噜嘟回头招了招手,却压抑不住嗓间兴奋。
儒衫书生回过神来,走到了石碑前。
“这是西夏语,翻译过来便是――大白上国。”
风里刀轻轻捻弄着黄沙,目光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
布噜嘟趴在石碑上问。
儒衫书生摇了摇头:“只是未曾想到找了这么久的古国竟如此误打误撞的遇见了。”
他虽兴奋却未被冲昏头来。
布噜嘟嗤笑一声:“我看你是在想那位救了我们的美人。”
她语气有些吃味,风里刀却恢复了嬉笑模样:
“说好了,这一单干完我们便各走各的。”
他拍了拍手上沙尘便要往前走,却被一条鞭子缠住了脖子:
“你跟顾少棠也是这样说的?”
扎着脏辫的女人恶狠狠的瞪着眼。
风里刀伸手扯开鞭子来,边揉着脖子边往前走:“我跟女人都这样说。”
他语气随意,显然是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布噜嘟恨恨的收回鞭子,又追了上去。
这石窟看起来不大,却深的很,两人走着走着便到了分岔口。
面前有三条路,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