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侠,难怪难怪。
“女侠,这种地方您应该知道……”
紫苏瞥了他一眼,手里亮出一锭白银,守门人立马闭嘴。
“我今天来这是有约的。”缓了缓,有意识地吓唬他道:“可不要叫我心情不快,不然,血溅三尺。”紫苏抽了抽腰间的剑。
守门人被吓得脸色发白,只是到底是顾园的人,看惯了各种身份的人往来,马上恢复过来,毕恭毕敬地让开:“女侠,请。”
“嗯。”紫苏满意地点点头。往里走时,顺便把那锭白银扔进了他的手里。“好生地收着,本小姐也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这个还是不会赖了你的。”
守门人瞧了一眼手里捧着白银,又瞧了瞧女子的背影,那一头长及tun部的黑发远望犹如乌云在红霞里轻轻曳着,她的步伐极为轻快,一步一步仿佛踏在云端,飘飘欲仙。
单看这姑娘的背影,竟比园里柳遇姑娘还要美上几分。
紫苏轻剑携身,眉眼含笑,行走在画堂朱阁里,一身浅色红衣仿若杏花春雨一般动人,她英姿飒爽,行动之间从容不迫。与顾园里的姑娘有一种不同的气质,那是江湖人的,走过腥风血雨的,也是这份独特的气质引得人不断回首。
顾园并不是什么ji馆青楼,而是官办的教坊,向来是沧州官员应酬所来的妙处,只是这些年来,随着顾园的名气渐大,达官显贵以及富贾巨商也趋之若鹜。
紫苏听说过顾园柳遇的艳名,从来都是因为“柳腰瘦不瘦,飞燕嫌轻重,柳容媚不媚,玉环失颜色。”这首歪诗。
今日来到顾园,她还真想瞅瞅柳遇。
不过,眼下的重点是——洛孤临约她来顾园,却没有说具体的地点。该怎么找?紫苏心里突有一个荒唐的推测,洛孤临不会是玩她吧,其实他人根本就没有来这里。
这个念头普一冒出头,她便更加地抱着怀疑的态度了。
早梅如飞絮,片片吹入户。小楼的窗棂处,紫衣人跪坐在雕花檀木翘头云案前,绿蚁醅新酒,空气里隐隐约约有腊梅的暗香。
雪被晴光反射,晶莹剔透里流溢着璀璨的虹光,也把那株老梅雪白的花朵冻得冰晶冰晶的。
紫衣人的目光投向楼下,一直绕着圈子的红衣女子,她在花树里穿梭着,雪珠刷刷掉落,砸在她身上的花朵和雪水让她脸色不快,嘴里叫嚷着。
他依稀辨出“姓洛的”“这什么鬼地方”。心里一时倍感欣慰,原来她还是有些念着他的,无论恨也好,爱也罢,只要记得,所有的一切都好办了。
端庄沉稳的面容上不经意流露出黑暗的气息来,他低头一笑,仿佛如修罗恶鬼,把那张俊美的容颜拉下了殿堂,进入了地狱。
柳遇一进来,隐隐瞥到贵人侧脸的Yin影,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窗外,只在那一刹那,便觉一股冷息袭体,她不支软了腿。
“洛公子。”她软软地唤着,媚眼如丝。而紫衣人却目光都不投来一个,沉稳的声音在屋里寂寂响起,“柳姑娘,洛某说过,若无事,最好不要进来。”
芙蓉如面胸似玉,美人捂着胸口,娇喘着,仿佛是经受不住紫衣人如海的真气。“公子,那位……那位姑娘已经过来了。”
仿佛正是因为这句话,紫衣人内敛真气,浑身放松,他深沉的眼睛是望着窗外的,声音淡淡的。“我知道了。柳姑娘,可否麻烦你,将她请过来。”
顿了顿,又道:“若她问是谁,你便说姓洛,身穿紫袍。”
柳遇心里是极为不愿的。但碍于洛孤临的强势,还是乖乖巧巧地答了。“能为公子解忧,是柳遇之幸。”
洛孤临闻言,欣慰地瞧了她一眼。
待美人摇曳而去,他喝了一口香茶,心里突有些莫名其怪的感受,比如紧张,比如欢喜。
他忍不住笑了,眉开眼笑,若有人在,定然可以知道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抛去了以往皮笑rou不笑的假面孔,真正地笑了。
紫苏觉得顾园很大。因为不知不觉地,她就发现自己迷路了。冬天不如其他三季,有太多的鲜花盛放,可以把每个地方都点缀成不同的妙处。
除了白茫茫的雪景,只有枯枝老梅,偶尔几叶青翠,庭园是枯山水一般,多了几分静美,少了些热闹。
她走到的地方,是横冲直撞走到的。因为不知道洛孤临在不在,但她既然来了,即便是横闯,也要把这个顾园逛个遍,下次的谈资便有了。
起初,还是有些华衣美服的男女可见的,后来也可见扫雪的婢子,但穿过梅树林,眼前的小楼是孤伶伶的。
没有半点生物的气息。
紫苏才觉得她迷路了。在一个陌生地方迷路并不可耻,可耻的是叫熟人发现了可就难堪了。
“我去,这什么鬼地方?有人吗?有人支一声啊!”她一说话,浑身的气质就都无影无踪了。
突闻娇媚的笑声。紫苏听声辨位,便捕捉到从前面树背后走来的女子。
首先任何一个人见到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