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都不算很糟。
于是,一众人散开去找人。
栏川镇并不大,可在人生地不熟交流还有点困难的情况下,夜里找人简直难如登天。
十五分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一个多小时过去。
等一众人最终原地点汇合的时候,十二点已过,一无所获。
冷汗渐渐地爬到了每个人的鬓角上,风一吹丝丝凉意沁人心脾,凤奕站在众人之间默了好一会,开口道:“我联系一下程董。”
他转身去打电话。
两国之间有一小时时差,程牧那边临近十二点,不过因为在公司年会上被敬酒颇多而他几乎来者不拒,这一晚,他有些醉意,睡得很沉。
电话响了好一会,他拧着眉接通,懒懒唤:“谁?”
那头一句话让他陡然清醒许多。程牧突然坐起身,硬邦邦地问:“你说什么?谁不见了?”
“陶夭和剧组的金佑安,一起失踪了。”凤奕采取了保守的说法。
程牧不耐烦地:“说清楚点。”
凤奕将手机换了个手拿着,语调罕见地低沉:“晚饭后,我们一起回酒店的途中,他们俩去吃路边摊,之后就失踪了。”话说到这,凤奕想起了先前金佑安的话,语调迟疑,“两人失踪后金佑安打来过一个电话,说是让您亲自来找他们,还提到一个送到海棠园的蛋糕。”
凤奕不明白这事牵扯上什么蛋糕,只能如实复述了一遍。
程牧的声音却微微变了:“送到海棠园的蛋糕?”
“是。”
程牧许久没说话。
“程董?”
“我知道了。”程牧又静了许久,吩咐说,“你们先等在原地,我打个电话,稍后再联系你。”
“行。”凤奕应声,再未多言。
——
迦市,某高档住宅区。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了室内的寂静。
“啪。”
男人按亮了床头灯,从床头柜里摸索出手机,眨着惺忪的睡眼,看清了手机屏幕上跃动的来电。
来电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大晚上的!
男人蹙眉接通电话,问:“你好,哪位?”
“盛厅长吗?”那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问候完,他用不太标准的R国话说道,“我是程牧。”
男人足足愣了好一会,语调迟疑:“程队长?”
程牧淡笑:“已经退伍了。”
“哦。”男人起身下床,渐渐地将他的声音和记忆里高大冷峻的身影对上号,他到了窗边,开窗让冷风灌进来一些,声音温和而低沉,“以为这一生不可能再有您的消息了。”
“有事情要烦劳您帮助,半夜打扰,实在非常抱歉。”
“不打紧,请说。”
电话里,程牧简单地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男人专注听完,点点头道:“您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一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和您联系。”
“有劳了。”程牧又一次致谢,挂了电话。
睡意全无,醉意全无。
他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很快又起身,给凤奕拨了电话过去。
“好的,我知道了。”凤奕挂断电话,稍觉安心。
“程董怎么说?”靳雯第一时间问。
“说是联系了迦市公安厅长,对方稍后会联系我们,帮着找人。”凤奕说话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意外。
程家在香江算一流豪门,倒是不曾想,几分钟的功夫,竟然能联系上这边公安厅的人。
凤奕正想着,手里电话响起。
——
此时,海棠园。
程牧穿衣出了主卧,一边往书房走,一边给徐东打电话。
徐东在凌晨两点赶到海棠园,同来的还有葛明清,葛明清带着金佑安的所有履历资料。
书房桌上,烟灰缸里摁灭了六七根烟头。
程牧将手里的资料一页页翻过去,并未发现丝毫不对。
金佑安是孤儿,背景不能再简单,他的所有记录在案的经历基本上都是成名以后了。
他拿出打火机,又点燃一根烟。
看上去还算沉着冷静。
也是,这么晚了着急无用,不如多做准备。
徐东收回思绪,开口道:“已经订了明早第一趟过去的班机。”这是一句类似宽慰的话。
“那男生喜欢她。”程牧突然说。
有些事做不得假,比如眼神。
拍摄的过程中他去过几次,金佑安对陶夭有意的事,他看在眼里,不以为然。
心里蓦地有些烦躁。
金佑安提到蛋糕的事,徐东便顾不得那么多,第一时间联系了夏蔚蓝,电话里对峙一通后,夏蔚蓝说了她所知道的实情。本来,她雇凶杀人就是因为被程氏集团突然发生的炸弹事件给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