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又被一帮文臣用尽办法弄醒的北周王闻言南齐兵马在新帝的带领下已经兵临城下,他撑着一口气,递了降表。
降表递出了最大的诚意,北周皇室宗室一干人等悉听南齐发落,他请叶裳善待北周皇城百姓和北周万千子民。
叶裳收了降表,未让北周都城染血,全盘接收了北周皇城。
至此,再无北周。
叶裳收了降表的第二日,将北周一干事宜全盘地交给了叶昔、苏澈二人善后处理,他只带了一队亲卫队,日夜兼程,披星戴月,赶回南齐。
苏风暖这几个月来,虽然坐镇朝中,但朝中的大小事务,有许云初和苏青、刘孝三人共同地担负了下来,她也就占个监国总揽朝局的身份,过得甚为清闲。
每日,她除了听听前线的奏报,掰着手指头数数日子,赏赏花,喝喝茶,下下棋,散散步,与肚子里已经能踢会动的小家伙聊聊天外,别无它事儿,成了权利顶峰上过得最惬意的那个人。
眼见着许云初、苏青、刘孝一个赛着一个的忙得日渐清减,她却丰润了不止一圈,私下觉得十分对不住这三人。
北周递了降表,倾覆的那一日,她挺着九个半月的大肚子笑yinyin地想着叶裳快回来了,还能赶上孩子出生。真好!
半年的时间攻破北周本就日程吃紧,而叶裳却堪堪地步步追紧,硬生生地又多挤出了半个月时间,五个半月便吃下了偌大的北周。
她想着,如今他应该是星夜兼程往回赶呢。
叶裳从北周皇城赶回南齐京城,跑死了八匹马,在八日夜后,回到了南齐京城。..
进了城门后,便直接奔回了容安王府。
这八日下来,跟随他的数百亲卫队早已经在中途接连累趴下,最终踏入皇城时,只有千寒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跟在他身边。
苏风暖听到城门口的消息,便出了房门,挺着大肚子,站在大门口等叶裳。
叶裳来到府门口,见府门打开,他朝思暮想日思夜想的人儿,就站在门口,他翻身下马,想要冲上前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可是看着她的大肚子,他却死命地克制着自己不敢伸出手去,生怕他这一抱伤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他压制得自己身子都有些发颤。
苏风暖看着叶裳,这风尘仆仆一路吃着烟尘归来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是一介帝王?哪里还能看出那举世无双容冠天下清贵丰仪的昔日容安王府世子的品貌?这活脱脱像是从土灰里爬出来的谁家傻小子。
她看着他的模样,“噗哧”一下子乐了,心中却又是心疼又是好气,见他下马后站着不动,她只能缓步走上前,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戏谑地笑着说,“谁家的傻小子跑来我家门前傻站着?这是意欲何为?”
叶裳看着她,张了张嘴,终于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住,衣袂贴近,他归心似箭的空落落的心才落到了实处,听着她调笑,他嗓音低哑地说,“你家的。”
苏风暖轻笑,“是吗?那为何都快让我识不出了?”
叶裳这才得空瞅了一眼自己的模样,一身衣袍如从土里埋了许久拿出来的一般,全身灰扑扑的,着实邋遢,他也抑制不住地闷笑了一声,说,“洗吧洗吧就识得出了。”
苏风暖更乐,伸手推了推他,“亏你赶了这么多天路见到我还没立马倒下,走吧,回屋让我把你洗吧洗吧好好看看。”
叶裳点头,抬手就要拦腰将她抱起,手刚碰到她大着肚子的腰身,又撤了回来,揉揉眉心无奈地说,“不敢抱你了,我怕走不好将你扔了。”
苏风暖好笑,伸手拉了他的手,与他携手进了内院。
一番沐浴梳洗,用过餐食后,叶裳躺在床上,撑着Jing神揽着苏风暖的身子,手放在她高高圆圆的隆起的小腹上,满足地在她耳边感慨,“总算回来了,我错过了陪着你安胎的日子,如今肚子都这么大了,没看到是怎样一天天大起来的,真是一桩憾事儿。”
苏风暖笑着说,“这半年来,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猪一般,一天肥上那么一点儿,也就大了,没什么稀奇的。”话落,又道,“半年吞并北周偌大国土,时间上本就吃紧,你却生生地挤出半个月回来陪我待产,我万分知足了。”
叶裳低笑,“我自然要回来,你我的孩子要出生,我怎么能不与你一起迎接?”
苏风暖笑着点头,她自是知道的,叶裳就是要赶在这孩子出生前,夺下北周,这偌大的江山,便是他的贺礼。她笑着伸手拍拍他,“乖,你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别强撑着了,预产期还有七八日呢,你睡上两日也没关系,睡吧。”
叶裳颔首,笑着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风暖轻轻地摸着他熟睡的脸,勾勒着他眉目轮廓,半晌后,又环住他腰身,清晰地感受到他清减了一大圈,想着以后要给他补回来。
叶裳睡了足足两日夜。
第三日,他才醒来,神清气爽。
这两日里,皇上回京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