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玉微瑕心下顿生不好的预感,果听得那掌柜低叹一声,用满是歉意的口吻说道:“灵墓……出事了……”
第 26 章
玉微瑕默然片刻,“发生了何事?”
“就在四天前,灵墓突然塌陷,里头的人无一生还,而围在外面的散修闹了两日,依旧没有发现天行决的踪迹,现下里除了心怀侥幸继续寻找的之外,其余渐渐都散了。”掌柜稍顿了片刻,抬眸不漏痕迹的观察着玉微瑕的脸色,见她除了有些许的惊讶,就连失望、愤怒亦或是不甘的情绪都无,才放心的说了下去,“幸好我派去的人比较机警,又只是在最外围活动,所以在灵墓出现崩塌预兆之时就及时退了出来,玉小姐若有什么疑问,不妨见一见他们。”
“好,那就麻烦掌柜安排了。”玉微瑕眨眨眼睛,微笑着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还请贵客稍等片刻。”
趁着掌柜出去叫人的功夫,雅间之中只剩下师徒两人,玉微瑕没有什么形象的朝椅背上一躺,语气慵懒,“不离怎么看?”
她用手指弹了弹桌上摆放着的百合的花瓣,“不用害怕,随意说出你的看法即可。”
君不离笑得温柔而矜持:“依徒儿拙见,有以下几种可能,一是有人已经得到了天行决下半部,为怕有人知晓惹来杀身之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行将灵墓毁去。二是灵墓原本的主人并不想任何人得到这下半部的天行决,故意设下了某种禁制,一旦有人触碰到了宝藏,就将人连书一并留在墓xue地底的废墟之中……”
他纤长的睫毛半掩鸦色的瞳孔,垂下眼眸,“但这种说法并不经得住仔细推敲,若墓xue主人的目的在于防盗,他完全可以一开始就将天行决毁去,而不是把这块足以引动腥风血雨的肥rou放置在自己的墓xue之中,事无绝对,即便是深埋在地底之下也不是安全的。所以我觉得,天行决,大约已不在此地了。”
“唔,不离的想法同为师的相差不远。”比起“年轻”的君不离,身为老江湖的玉微瑕显然想得更加深入一点,她指尖一点桌面,包裹里的一张牛皮纸就飞了出来,落在桌子上自动摊开,露出一张极为详细的极西之地的地图来,“徒儿方才也说了,事无绝对,须知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未尝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皙修长的玉指在地图上慢慢的游弋着,最后停在了极西之地的边缘,一处几乎瞧不见的城池之上。凑巧的是,它与渡仙集会、灵墓所在的隐山相连在同一处的连线之上,隐隐有拱卫之势。
君不离凑上前,只见那地图上用蝇头小楷写着四个字,深渊之城。
他目光一深,脑中模糊地闪现一道身影,很快,他垂下眼眸,完美的掩饰掉他那一瞬间的复杂,“我似乎听说过这个地方。”
“哦?”玉微瑕眼波流转,滑落于君不离的身上,她正欲说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了几道轻轻的脚步声,她将到了嘴边的疑问咽回了肚子里去,直起背脊,礼仪极为周到的坐在了椅子上。
“玉小姐,就是这两个人。”掌柜指着身旁两个穿着小厮服饰的粗壮汉子道。
玉微瑕只是一个罩面,便瞧出这两人的修为在金丹初期,此等成就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上五宗也算是拿得出手,此刻却一副粗布衣衫的站在这里,很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玉微瑕不由得对孔雀谷这个俱说是规章制度落后野蛮、勉强才能挤进正派上流的传闻产生了怀疑,她原本就不是爱好轻信传言的人,现瞧着如此谨慎又隐蔽的行事风格,更是产生了种“谣言害死人”的感觉。
“小的见过玉小姐。”
“两位道友不必多礼,反倒是玉某叨扰了你们才对。”让两人都找个位置坐了,玉微瑕才不慌不忙的问道:“我想知道有哪几家魔修曾出现在隐山之上?”
左边高一点的叫周齐,他想了想,“势力大些的有绝命宫、允门还有焱教,小一些的大约有金光派、禧月阁、梦靥楼和幻尘殿四处,魔修多不爱拉帮结派且性格孤僻,是以有些名头的势力就这几个,散修却是不计其数。”
另一个人叫做南宫玢,是个三四十岁的Jing壮汉子,他补充道:“散修里比较出名些的有韩奇魔尊、宿夜魔君以及梅岭魔君,其余的……我等并未注意。”
“两位道友已是帮了我大忙了,无需介怀。”玉微瑕如玉同色的Jing致小脸上,黑白分明的一双凤眸含着一丝笑意,教人忍不住沉溺在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又问了几个问题,玉微瑕将两人送出了雅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抚了抚散落垂低的衣袖,露出微微蜷缩的手指,纤细柔美,就如同那最为Jing细的艺术品一般。
然而没有人敢小看这双手,它的主人,是沧澜门尊贵无匹的玉微瑕,是上五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虽然还没有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地步,玉微瑕在上五宗中极高的声望依旧让她笑傲一大批同辈之人。
此时,声名赫赫的玉师叔却长叹一声,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惆怅。
“师父可是在担忧天行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