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沈小丘是不是没断nai。
譬如我妈究竟怎么教的竟然一发入魂。
譬如这小子以后长大了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啊连不会打啵儿的硬伤都解决了。
譬如……
譬如我再不睁眼我妈得劈了我。
一想到这儿我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了。
沈小丘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挪开,被我撞了个正着。
“停!”我妈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顾欢你小子是傻了吗!亲个嘴激动成这样!慢慢睁开眼再坐起来不会吗!”
我妈每次对着我都温柔委婉不起来,跟别人细声细气解释的东西到我这儿就自带爆破特效。
泼成这样家长见了都得投诉吧。
沈小丘脸皮薄,这会儿脸都红透了。
“哦。”我闭着眼直挺挺的躺下去,再睁眼,坐起,说:“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
我妈威胁我台词背不下来就没晚饭吃,我就记了个囫囵吞枣,意思到就行了不是吗。
我妈表示不行。
她嫌我台词背不好,表情太僵硬,念台词的语气活像来讨债的魔王而不是楚楚可怜的白雪公主。
我们排练了一个星期都没整出个形容来。
沈小丘和罗衡是唯一没被我妈骂过的。
沈小丘台词少,长得好,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罗衡就是扮演那棵我无比向往的大树的背景角色。
没台词,套着道具树静静吃瓜就行。
排练的痛苦我不想赘述,总而言之,两个月后,晚会举行前一天,我妈拿了条白色的公主裙和一顶黑色的假发给我,还少见的鼓励了我一下:“明天别紧张,该记住的你已经记住了,记得保持微笑。”
我看着拿着王子服饰的沈小丘,心情特别复杂。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恩爱的国王夫妇。
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王后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活。
她的手指被针扎破了,鲜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滴在了乌木窗台上覆着的雪上。
王后情不自禁的说到:“多希望我有一个女儿啊!她的肌肤像雪一样洁白,嘴唇像鲜血一样红艳,头发像乌木一样漆黑。”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她真的生下了一个小公主。
可是还没来得及看到小公主长大,王后就去世了。
国王又娶了新的王后。
新的王后非常美丽,也非常骄傲,只要听说有人比她漂亮,她都不能忍受。
她有一面无所不知的魔镜,她每天都要询问镜子:“魔镜啊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是最美丽的女人?”
镜子总是回答她:“是您,我美丽的王后。”
可是好景不长,一天天的,小公主长大了。
她真的像她母亲希望的一样,肌肤比雪还要洁白,嘴唇像血一样红艳,头发像乌木一样漆黑。
于是有一天,当王后向魔镜问出同一个问题是,魔镜的回答变了。
“是白雪公主呀。”魔镜回答。
王后勃然大怒。
她招来了麾下的猎人,让他把白雪公主带到森林里杀掉。
“请您放过我吧。”我跪坐在地上,手指紧紧的抓着洁白的裙摆,低垂着头哀求,“我会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王后面前的。”
猎人叹了口气:“你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我不会杀害你的。你快走吧,离这里越远越好。”
猎人把我留在森林里离开了。
鉴于我每次说台词的时候面无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凶,十分让人出戏,我妈干脆让我能低头的时候尽量低头,能不露正面的时候尽量不露正面。
据其他演员说我低着头的时候还挺有公主气质看起来挺楚楚可怜(?)的,我对此结论表示怀疑并选择保留意见。
天大地大,我妈最大。
孤单的白雪公主走入了森林中,她又饿又累,野兽在她身边咆哮,却没有一只来伤害她。
到了晚上,白雪公主发现了一座小木屋。
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
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推开了门。
她只想在这里休息一下,她真的太累了。
小木屋里布置得井井有条,一张长桌上放着七个小盘子,盘子里放着七块小面包,盘子边放着七杯葡萄酒。靠墙还有七张小床。
此时白雪公主又累又饿,顾不上这些是谁的了。
她从每一块面包上切下一小块吃了,又把每个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小口。
吃饱喝足之后,她躺在一张大小合适的床上沉沉睡着了。
“是谁坐了我的凳子?”一个小矮人问道。
“是谁偷吃了我的面包?”另一个小矮人尖叫。
“有人喝了我的葡萄酒!”第三个小矮人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