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顾公子五年不沾花惹草,我才愿意信你的。”
顾翊均扬起唇,她倚靠的那方胸膛也跟着微微震动,两个人的开怀是无需隐藏的,顾翊均附唇在她耳畔,微语:“我只有过你。”
她微微一怔,顾翊均腾出右手捂住她的唇,蹙眉道:“无论信不信,但别说出去。”
袅袅眉眼弯弯,莫名地觉得好笑。
男人争这种面子有什么意思,她是真不明白。
趁着他将手拿下来,袅袅疑惑地挑眉,“依稀记得,当年老夫人给公子选了十几个婢女,单单通房丫头便不止四个。”
顾翊均想了想,陈年旧事差不多快忘了,他幽幽道:“那年我才……十七?太小了,本来一个不想要,只是母亲逼得紧,我没法反驳,最后挑了一个,我心里想着,倘若她以后怪我,我也只能对她好一辈子了。”
袅袅问:“为什么是我?”
顾翊均笑道:“缘分,我只是闭着眼睛随便指的一个。”
“……”
袅袅安静了许久不肯说话,顾翊均俯身,轻声道:“这话我以前是不肯说的,既然已是十年过去,又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袅袅,咱们也都不小了。”
“嗯。”
顾翊均奖励地给她一个吻,唇瓣厮磨之间,笑意溢出了眼,犹如春日下朗风拂过桃花,灼灼亮眼,袅袅疲乏了,躺在了他的怀里,想着此去盐镇还有几十里,她不如靠在他怀里睡一觉。
身后的随从都渐渐掉得远了,只有袅袅原先那匹马落回了队伍里。
顾翊均抱着她,声音极尽温柔:“袅袅,多谢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她还没睡着,但困乏得也说不出话了,安静地吹着春风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两人到了盐镇,英雄所见略同地看中了一块地,但一问价格,却贵得令人咋舌,袅袅当机立断说不要了,那人又巴巴上来说愿意低价售出,袅袅看似温柔和顺,是个好说话的主儿,砍价却利落得很,弄得地主很是无奈:怎么看起来这么有钱的两夫妇,竟然抠成这德行呢?
顾翊均就在一旁,微微掩着唇,继续光风霁月地做他的世家公子,一言不发。
袅袅拿到地契房契,才与他一道回去。
顾翊均忍不住赞叹,“有夫人持家,以后……”
袅袅转头,很严肃地看向他,“你的家业是你的,我的生意是我的,各司其职,即便你是我夫,我是你妻,也不混为一谈。”
他呆了呆,虽然他是很想将自己的钱财都送给袅袅保管,但是袅袅提出这个,固然还是有心维护自己的权益,作为一个无亲无靠的女人,她要留着自己的钱无可厚非。顾翊均点头,“那不重要。”
回了银陵,顾翊均便开始广撒喜帖,让亲朋旧友都来喝喜酒。
霍蘩祁得到消息,喜出望外,便动用皇后的身份,作为袅袅的娘家人,给她风光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当晚霍蘩祁好说歹说,总算将他的夫君拉过去镇场子,作为“高堂”享受了顾翊均与袅袅的三拜。
虽说是喜事,但步微行整晚没什么好脸色,因为他并不想做什么高堂。
霍蘩祁见他脸色不大对,趁着新人入洞房,赶紧见给自己夫君备了车马,与他一道上车要回宫,连袅袅的洞房都不肯闹了,一路上就记着喜事一桩,很是开怀,步微行摁着她的脑袋,声音低沉:“竟比自己成婚还欢喜。”
霍蘩祁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也没有,反正就是很高兴,袅袅总算嫁出去了。咱们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儿是女,袅袅既然成婚了,想必不久也有好消息了,咱们两家定个娃娃亲岂不正好。”
她怀着身子,今晚却上蹿下跳不当事,步微行早拉长了脸,上了马车还不老实,他便动手将她摁进了怀里,“仔细些。”
霍蘩祁一愣,脸颊烧起来,“啊,我有谱儿的,都是两个孩子娘了。”
他“呵”了一声,瞥眼望向了别处。
洞房花烛是人生一大喜事,顾公子今晚这小登科,险些被灌得烂醉如泥,幸得他料事如神,事先让人备了一晚醒酒汤搁在房里,入门先喝了,摇摇撞撞地扑上床,将今晚打扮得明艳照人的袅袅扑倒在榻,一宿酣战。
两人对彼此的身体都很陌生了,顾公子很新鲜,与袅袅久战乏力之后,一觉睡到了次日黄昏。
袅袅一身仿佛被泡在盐水里,全身上下又酸又疼,沐浴之后,天又渐渐黑了,她才坐在梳妆台前,放下一绺一绺的长发,镜中素面的女人,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不知何时起有了些许尘埃,眼底露出青灰和疲倦。
年龄是女人最可怕的敌人,她在最好的年华认识他,却没有能在最好的年华里与他长相厮守,缔结盟约。
她来不及感叹,一支木梳已经落在了她的头顶,镜中多了一个人,月白长袍,手指不疾不徐地将她的柔发,从头梳到尾。
袅袅轻声道:“我……都已经年华不再了。”
顾翊均微笑,曲指勾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