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别去了?在京上不也挺好的吗?”
轻笑了声,罗辉摇了摇头,道:
“男儿志在四方,在京里呆着可有什么意思。你就放心吧,我没事的,再怎么的,我也会留条命回来,挣个功名,让你穿着紫衣与我成亲。”
付新大急,拉着罗辉道:
“白衣我也不嫌弃的。”
罗辉一听,心下大喜。他觉得,再没刚付新的话,再动听的了。拉上付新的手道:
“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怎么能让你白衣嫁我?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没事的。”
而付新自觉失言,再不肯抬头,用另一只手捂着脸,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辉也知道付新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便就换了话题道:
“我走这几年,京上可有什么事发生没有?”
好一会儿,付新才将李武的事,学给了罗辉听。
罗辉非常的惊奇,道: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他了,平时他起来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没想到为了个伎人,竟然这般的有骨气。”
付新不由得叹道:
“可是人情薄凉,以前跟着李武称兄道弟的那起子人,全都离李武远远的。幸好李家还没做绝了,给他留了些房产银钱,要不然,都不知道他怎么办。被除族的人,京城小吏都敢跟他大声说话了。”
☆、第三十四回 7(破相)
前些天付新出门,正好看见吕简骂李武。
付新没出声,但光看着,就觉得世事难料。
说着话,付新突然想到了张秀儿,便就想到了韦贤,问道:
“韦公子呢?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一提到韦贤,罗辉的脸上就有些不自在了。
在与南诏的交战,罗辉受伤那次,韦贤也受了伤。
只不过,罗辉伤的是胳膊,而韦贤伤的却是脸。
是敌人斜刺里砍过来,韦贤一歪头,堪堪躲过了致命一击。
但那刀从韦贤的半边脸削了下去,幸好连着皮。
当时也是杀红了眼,韦贤就那样挂着半面的脸上的rou,与敌人厮杀。
最终反败为胜。
回去之后,军医为韦贤清理伤口。
rou又帖了回去。
只是那道伤疤,从左眼角一直到左嘴角。
比罗辉胳膊上的伤还要狰狞。
一旦上了战场,从来只有生死。
伤好之后,韦贤照过镜子,数日无言。
罗辉这次进京,韦贤也来了,隐在了罗辉的跟随里。
韦贤说罗辉告诉张秀儿,就说他战死了。
罗辉少有什么难事,但这件事情,却是让罗辉不知道怎么办。
付新见罗辉脸上Yin晴未定,半晌不说话,心下不由得就想多了。有些害怕地问:
“韦公子不会……你快说啊,秀儿姊嘴上不说,你回来,她可还等着呢,韦公子他怎么的了?”
这时候,门口处冲进一个人来。
正是在外面偷听的张秀儿。
她听得罗辉回来,却没有回将军府,都不用猜就知道,罗辉肯定是先来付国公府了。
拜见了长辈之后,来见一见自己的未婚妻。
也算不得失礼。
所以,张秀儿便也就偷偷的摸到了回燕居。
因为张秀儿经常来回燕居,所以这里的丫头婆子也都认得她,并不会大惊小怪的。
张秀儿不让别人通报,自己却偷偷的挨到了窗下面,公然偷听。
可是听到付新问韦贤,罗辉半晌不说话时,张秀儿便也就着急了。
再一听见付新后来的话。
张秀儿便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冲进屋里,拉着罗辉问道:
“师兄,你告诉我,韦贤、韦贤他怎么了?受伤了?缺胳膊断腿了?”
罗辉抿着唇,挺直着身子不说话。
付新到了张秀儿身边,拉着张秀儿道:
“秀姊别急,咱们慢慢地问。”
然后转过头来,付新也快急哭了,对罗辉跺着脚道:
“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怎么了?韦公子受了重伤?不会是破了相吧,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可知道从哪来冷刀子。不会是让你跟秀姊说,他战死了吧?”
付新见罗辉脸上没有凄然之色,却又不肯说话。
别说伤了性命,付新以己度人,若是他的话,除了死、或残之外,战场上还能有什么事,让罗辉半天不说话?
付新觉得,以前韦贤虽然比不得李演好美,但也总是一身儒衣,头脸干净整齐。
非不修边幅之人,都是在意自己模样的人。
更何况韦贤长得,也算得上俊俏了。
付新简直一语中的。
罗辉差点儿破功笑出来。
不觉得想夸奖下付新,简直太聪明了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