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翻白眼,“你瞧你的嗓子,六姐姐是觉得哑巴了才算是事吗,不行,我定要求了祖母出面,好叫他们知道知道,我们侯府哪个姑娘都不是轻易能被人糟蹋的,那贺氏和邵盈秀一而再的无故向你找茬,这般下去没完没了都!”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何乐安也不急着拦她,只听胥邪轻轻地笑道:“这小丫头倒是个好的。”
“嗯。”何乐鸢虽性子略微有些冲动火爆,但活泼可人,从不故意对谁起什么坏心眼,许是严格说起来不算是长在复杂的深闺后宅里吧,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城府,你真心对她好,她便也愿意对你好。
不多会儿,何乐鸢竟搀扶了何老太太过来了,何老太太一瞧自家疼在掌心里的孙女伤得这般厉害,气得心口剧烈起伏,这桩桩件件的破事累积起来,什么愧疚都飞天边去了,“他,他,他就是再不愿意承认你,也不该让自个的媳妇孙女这般欺辱你!”
这时,丫鬟通禀邵大舅来了,而待他被冷冷淡淡地‘请’进门后,才发现屋里人正齐,路途上准备好的求情的说辞,瞬间说不出口了。
更何况何老太太那黑黑沉沉的脸色,逼得他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但纵然他对贺氏再无感情,情分还是有的,何况牢里头还有两亲女儿呢,简单地问候一番,便仍是硬了头皮道:“安安,秀儿和媛儿本性是不坏的,你——”
“我就没觉得她们的本性哪儿是不坏的,整个封州城皆知,邵盈秀众目睽睽之下也敢毁我六姐姐的容,今日可还是往死里掐的,若非志逸伯府的东方公子适时阻止,你今日带来侯府的,就不是膏药,而是元宝蜡烛香了!”何乐鸢愤愤打断道。
邵大舅不如贺氏。素来面皮薄,闻言脸都红了,何乐安便道,“舅舅,我今日还唤你一声舅舅,乃看在你从前从没有亏待过我,伤我至此的是贺氏,我是饶不得她了,至于邵盈秀,你想求情,怕是要求到晋宁侯府,是她伤了薛四小姐。邵莹媛倒是没动过手,想必知县大人审问过后,也会放人的。”
见邵大舅还欲语,何老太太威严地出声道:“你们伯府不接纳我们安安,不代表我们侯府也不把她当成血亲,人我们从小都是疼爱着长大的,曾几何时受过此等折辱,贺氏和邵盈秀对安安都做过什么,你这个父亲也一清二楚,难听的话,我便也不说了,只是你无须再求情了。这事我们已全权交由官府处置,她们要受什么罪那都是她们活该要受的!”
话已至此,邵大舅再也没有脸面留下来了。
因邵大舅上门而变得凝重的气氛,自他走后慢慢回暖,何老太太知道何乐安声带受损不能多说话,便拉住胥邪聊些家常,还热情地要这个上下左右都令人满意的未来孙儿婿留下来用完晚膳再走。
傍晚,在城郊书堂里上学的何乐轩闻得消息,也请了假回来作探望,只是脸上的抓痕,稍微有些引人注目,何乐鸢再三追问。他才甚是无奈地道,“威武将军府的贺二弄的,这事传得整个学堂皆知了,同窗有人说起贺氏的不是来,打打闹闹的,我途经便拦了拦。”
“他家可真是个个泼辣的。”何乐鸢嗤声道,“当真以为整个封州城都是他家地吗!”
饭席上,何三叔含蓄地表示道,“他们家只有威武将军和贺一还算讲道理。”将军府两子一女,长子像父亲,次子像母亲,还有一女儿自小养在京城姻亲之家。鲜少回来。
何乐轩像是想起什么事,咋舌附和道,“确实如此。”
何乐鸢见有什么故事,何老太太也是一脸的好奇,连忙追问道:“什么什么嘛!”
“就是有一次,学堂里贺二和一个同窗闹起来了,他母亲赶来二话不说指责那同窗,可错的根本就是贺二,夫子也给作证了,他母亲偏生觉得自个儿子不会错的,折腾了很久很久,别人都受不了了便反过来给他们道歉作罢了。”何乐轩摇头道。
膳后,胥邪还没走时,丫鬟毕恭毕敬地捧了一盒巴掌大的楠木膏药来,禀报道:“小姐,这是巡抚府的小公子派人送来的东西。”
丫鬟把楠木盒子搁下,胥邪的目光危危险险又缥缥缈缈地看向一脸惊讶之色的人儿,道:“人家送你一盒,你嫌少了么。”
“……”何乐安敏感地发现空气冒腾起酸溜溜的泡泡,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是的,我我我与他不熟呢,真的,只在街上见过一次而已!”许是说得急了,喉咙不舒服,接着便是一连串断断续续嘶哑痛苦的咳嗽。
胥邪轻轻地给她拍背,“心虚什么呢,我又没有说什么。”
呵呵哒,你这还叫没有说什么么,何乐安咳得辛苦了,抬手便去垂他的胸膛,泪花都忍不住溢出来了,艰难地嘶声道:“你你你过分,你故意欺负人!”
“安儿只是你不懂,你到底是个多么吸引人的宝贝。”胥邪将她揽进怀里,一边替她扫背,一边在她耳边轻呵热气道。
何乐安脸颊一烫一红,软声慢慢地道:“我,我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好。”
“你比我说的还要好一百倍一千倍。”胥邪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