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看过去, 只见他脚边的小塑料桶已经装了几条巴掌长的墨鱼, 正活蹦乱跳地将塑料桶撞咚咚响。
二人说话的间, 鱼丝便又有了动静, 陈晨轻松一扯,便又是一条上网。
韩梅惊讶得很,玩心一起, 要过陈晨的手里鱼丝,学着他将钓钩往外抛。
可这活干起来却没看着容易,第一次抛线,鱼钩到半空就被吹回来了,还缠在了挂在船边的渔网上。
再试,然后虽然勉强入了水,可她没拉几下,钓钩就顺着涌浪被冲回了船边。
陈晨又加了一盏探照灯,让大束的白光直射到水面上。
他大约算了下水深,帮她在鱼丝上打上结,从后环住她,手把手地教:“用45度甩出去,把鱼钩扔进大光灯照到的范围里。夏秋是墨鱼的交酉己季,缠在钓钩上的白胶布经大光灯照射会反光,让它误以为是同类。
钓钩落水后你别急着往上拉,等线放到我打结的地方,那是墨鱼生活大致的水深,你那是才开始动,墨鱼们色心一动,不就跟上来了吗?”
这人可真会玩!韩梅扭头瞥他一眼:这人是王允转世吧?美人计都使到这儿了?
她没腹诽完,陈晨倏地喊了声:“来了!”抓着她的手,便快速将线一收。
韩梅扒着栏杆兴奋地伸头去看,果然钓钩上勾上来一坨银白色透明物,刚拉到眼前,墨鱼挣扎着“呲”地喷了她一脸黑,吓得她大喊一声扑进了陈晨怀里。
陈晨笑得打跌,不顾自己衣服也被喷到了,从怀里掰出她的脑袋,幸灾乐祸地要拿相机要拍下来。
韩梅气不过,不顾狼狈要动手惩治他,吵闹声最后却还是消弭在了陈晨越发纯熟的吻里。
等她清理干净出来,陈晨已经有小半桶收成了。
陈晨有心让她开开张,把钓线交给她,然后进船舱,开了引擎让它空转起来。
果然,他刚回来就听见韩梅的欢呼,她拎着条手指长的小银鱼,鼓胀的腹部隐隐是一条黄线,旁边点缀着几颗黑圆点。
陈晨接过来,一手就把小鱼苗给摘出来给扔回海里了。
“啊!你干什么!鱼虽然小点,烤起来也很好吃的!”
陈晨扫乱她的刘海:“还想吃?河豚有毒不知道哦?”
......原来这也有河豚……韩梅还依依不舍:“那也该先拍个照再扔,我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的。”
陈晨一指朝她鼓起的腮戳下去:“你不是已经成功钓上我这只金gui了?要不我代替它跟你拍个照?”
他被韩梅扔过去一双超大的白眼给逗笑了。
两人又耐着饥饿钓了一会儿,陈晨看着桶里有个二三十条收获,就拎起了往里走。
“你会煮?”韩梅跟着他进去。
“不然呢?”
果然会吃的人,做菜也不会太差。
他先用小锅烧水备用。
等水热的功夫,陈晨三两下就把新鲜的墨鱼洗净,也不用切,直接扔进用辣子蒜头爆香的油锅里,用猛火快炒,不用一分钟,墨鱼就卷曲变色,散发出诱人的浓香。光是站在一旁闻着,便已经让人吞口水了。
将墨鱼装好盘,刚好那边的水也煮开了。他往水里搁下一把盐,用勺柄上的小孔量出两人份的意大利粉,放进水中煮熟,上锅后拌上橄榄香油,半中半西地配香辣炒墨鱼和香槟,直接将晚饭变成了夜宵。
他们席天幕地地对坐在甲板之上,海风徐徐扑面,船身缓缓摇摆,是她从没想象过的隐世的桃源。
陈晨帮她揩掉沾在嘴角的辣椒核:“好吃吗?”
韩梅连盘子上的汁都不放过,用意大利面揩干净了吃掉,好听话不要钱地来:“简直是南来之旅最美的一顿!”
她还夸他:“你要是毕业了找不到工作,估计可以考虑去当个厨子。”
陈晨撇嘴:“切!你就偷着乐吧,谁有那样的福气吃我亲自下厨煮的东西?”
什么叫饱暖思yIn谷欠。
那个陌生的亚热带城市里,爱情是饱饮雨露的喜阳作物,乍见阳光,便迫不及待地扎根发芽。
从游船到酒店房间,陈晨都是优秀的探险家。他Jing力充沛而又耐心十足,带她找到藏在身体深处的快乐,让她体会到身为女性的不为人知的曼妙和欢愉。
他们用缠绵的眼神、皮肤的温度来表达爱意,以全身心来取悦对方。
她伏在他缀满汗水的胸口,看着阳光将窗枝上的忍冬图案打在他漂亮的锁骨和厚实的胸膛上,仿佛一低头,就能嗅出草木葱郁的味道。
这般颠鸾倒凤,俾昼作夜,本该好好逛逛的时间,都被虚耗在空调高开的酒店房间里。
两人饿醒时,韩梅才发现早自助的时间都要过了,她推醒他:“别赖床,快起来吃饭!”
陈晨一动不动,简直跟没听到一样。
韩梅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咕囔道:“这人怎么硬不起来呢?”
谁知他一个鲤鱼打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