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致睿恭敬道:“先生请讲。”
齐老先生问道:“你不必太过拘谨的,什么先生?你叫我一声外公也是可以的。毕竟你自小就是三郎的学生,几个孩子也将你当成哥哥看待。”
听到他们几个的名字,致睿倒是难得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声好。
齐老先生为他斟茶:“尝尝老夫的手艺,人人都说我手艺万里挑一,旁的地方你倒是感觉不到的。”
致睿说了好,尝了一口,颔首道:“果然好茶。”
齐老先生微笑:“自然是好茶,我这里从来有不好的东西。说起来……你父亲可好?”
闵致睿答道:“一切都好。应该很快就会凯旋而归,班师回朝的。”
齐老先生缓缓道:“只可惜他再次回朝,已经不再会向天子朝拜了。”
闵致睿心里一惊,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问道:“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再说,免得惹来麻烦。还是说先生知道了什么?”
难道消息走漏了?
齐老先生道:“人总是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抉择,我只是希望,当你遇到这样的选择的时候,能够遵从你的内心,而不是被旁的一些事情影响到你的判断。”
闵致睿心下警铃大作,齐老先生这话里有话,摆明了是知道了些什么。他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要不要立刻通知父亲。
闵致睿一时之间陷入了自己的思想怪圈,看见眼前一杯被推过来的茶,想也没想,就赶紧拿过来一下子送入口中,想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免得被齐老先生察觉出来。
齐老先生缓缓道:“其实你一直都很不容易,倒是不如好好的放松一下。”
致睿心中一惊,正要说话,突然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待他察觉出来不对劲时,整个人已经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眼看人已经昏了过去,齐老先生将剩下的茶饮入口中,随即微微叹息。
这时候,季成舒出现了,她进门微微一福,说道:“父亲。”
齐老先生道:“你这茶果然不错。”
季成舒颔首:“自然不会差的。”
原来两个人早就商量好,计划了这一切。
季成舒来到闵致睿身边看他,此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她取出自己的银针包,直接就寻到两根长针,刺入了他的后颈位置。
闵致睿仿佛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人,就那样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来人,扶闵少将军回去休息。”
随即又道:“闵家那边,我会安排好的。”
齐老先生颔首,随即说道:“这些我来处理,你还是休息,身体不好的人,总不该时常出门。”
季成舒露出一抹笑容,颔首称是。
只是她又道:“娇月那边,还是要小心。”
师弟不在,她总归要帮师弟照顾好媳妇儿的。
齐老先生再次颔首。
京中突然传出消息,闵致睿少将军在回府的途中突然昏倒,
若不是当街遇到齐老先生,恐怕性命难留。
闵致睿身体不好,重压之下不堪承受,导致整个人昏迷不醒。
这样的消息几乎像是一阵风一样,很快就传了出去。
边关。
此时,闵怀正在边塞筹谋着一切,只等着闵致睿这边得手了。谁知接到的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原定好的日子看来是怎么都不成了!
闵怀心中十分愤慨,怒声道:“闵致睿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刻掉链子,整出这么大个幺蛾子,难道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他吗?”
这个儿子这么没用,当真是让他气恼极了。
他再次确认:“致睿是真的昏迷不醒么?”
他现在担心的是他就是不想做这件事儿,故意装病,毕竟在他心里苏娇月有多重要,他也是清楚的。
想到这里,难免心中十分的恼怒。
听到确切的禀报,他重重的捶向了案台。
副官周游上前道:“那将军,此事的话?”
闵怀吩咐道:“不用管他,一切仍旧照原计划进行。”
周游领命:“是。只是将军,那么肃城侯府那边呢?”
闵怀道:“既然已经指望不上致睿了,那就从京城中另外调一个小分队过去,将肃城侯府团团包围。眼下看来还没有打草惊蛇,因此这件事一定要快准狠,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要控制住肃城侯府的人,齐之州就不敢乱来,到时候想来皇宫与这边同时牵累他,他是很难一下子处理妥当的。毕竟,他一个人总归分身乏术。
周游道:“是。还有容湛那边。如今他已将西凉人打的退出边境,我与那边联络过,四皇子说我们言而无信,拒绝和我们继续沟通。我看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再犯了。如若他得到消息,一定会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得。”
闵怀悠悠道:“那就让他赶不回去。西凉果真还是不中用,短短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