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沉思。
站在他身边的正是他的心腹大太监,除此之外便是内卫。
皇上听完内卫的禀告,微微颔首,说道:“行了,下去吧。”
眼看内卫离开,皇帝揉了揉太阳xue,大太监立时就来到皇帝的身后为他按摩,皇上靠在龙椅上,整个人多了几分疲惫。
他身子越发不好,这么多年,日积月累,积劳成疾,早就十分不好,他心中是十分知晓的。若不然也不至于着急从容湛与太子之中选一个更合适的人。
与其将这江山交给辛苦得来的人,他倒是宁愿自己照看。
只可惜,人总归生老病死,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微微叹息,随即揉了揉太阳xue,说道:“今次之事,你如何看?”
大太监虽然是皇上幸福,但又最是了解陛下,是万万不敢多言道一句的,有些人便是这样,越是了解,也是怕。
他道:“奴才实在看不懂几位的用意,许是年纪大了又资质愚钝,全然参谋不透。”
不过他也知皇上不需要和稀泥的人,又道:“但是因着此事太子与太子妃和好,总归是大喜事儿一件的。”
想来陛下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闹别扭。
皇上颔首,随即言道:“苏映月是个聪明人,虽然不太会为人处事,但是脑子聪明,非一般人能比,心胸也开阔,便是没又这次的事情,她也会和太子和好的。”
说起这个儿媳妇,皇上颔首,他又道:“近来朕偶尔会想,若是当年有苏家姐妹这样的小姑娘出现,朕是不是会走上不一样的路。”
大太监全然不敢多言一句。
“苏家两个姐妹都是极聪慧的。不过他们倒是共同都有一个大缺点,这缺点倒是家学渊源了。”
皇上微笑:“他们家的人都不太会圆滑处事儿,人际交往能力差一些。这点继承自师弟。这般看来,苏其安倒是其中的异数。这一点,八成是像了先生。”
“状元郎自然是深得齐老先生真传。”
皇上微笑起来:“聪明人不多,聪明又有分寸的又不多。苏映月和苏娇月虽然不够圆滑,但是不管哪一个最后做了皇后,倒是都能让朕放心的。毕竟二人都是心胸开阔的女孩子。苏娇月的心思更是不简单,像是这次,不过一顿饭就能让太子和容湛两个人不那么剑拔弩张,又非一般人等可以做到。”
他心中比谁都知道,相比于太子,闵怀一定是更支持容湛。
不光是因为他原本与容湛交好,更并非因为二人有共同的利益牵扯。
而是闵怀对容湛的一种暗示,他再暗示俞家的事情他确实不知情。这种不知情可以到他用命来做一个抵押。毕竟,如若容湛真的登上了皇位,外祖父家的事情他哪里会善罢甘休呢!
因为共同的敌人,闵怀是最清楚容湛这个人有多记仇的。
可是他还是愿意支持容湛,这就说明,他不怕将来容湛得势报复,因为他确实没有做过。
他用自己全部的赌注压容湛是个聪明人,能够分辨一切。
这样的魄力非常人能有。
皇帝道:“表弟虽然话不多,但是很坚毅。他也不光是做给容湛看,也是做给朕看。”
皇上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
大太监:“那当初俞家一门被灭门,该是真的和闵怀将军无关了。”
皇帝轻声:“这谁又晓得呢?其实周副官直到死都坚持是自己一个人所为。但是他说的未必就是真的,按照他对闵老将军的衷心,若是想要保住闵怀将军也未必不可能。但是同样的,也是真的有可能就是没有说,明明知道闵怀想要知道却不说,自己暗中做了这一切。”
什么都有可能,没有切实的证据,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其实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这世上唯一一个最在意,只盼着能够查明真相的,也只有余元了。
可是余元的能力又哪里有机会呢!
哦,湛儿也算是一个,但是他又与余元不同。
就算明知道俞家的是闵怀做的,可是基于大局,边关的安危,百姓的安居,容湛不会追究。
这就是容湛,有些冷血的可怕,又怀着大智慧。
平心而论,若是换成太子,皇上知道,太子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皇上微微摇头,说道:“有时候有些事儿,其实早有定数。”
又想到那个这世上更该追究就这件事儿的人,皇上笑了起来:“不知养了俞晓妍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俞家会是什么样的心思。”
俞晓妍这个人是他见过最歹毒的女人。
皇上想,这个女人她究竟想要什么。在大齐、西凉,甚至北汉都能翻云覆雨的一个女人。她最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在西凉的时候已经成为皇后,可是她没有收手,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勾结北汉祁言,若不是尺苏太小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怕是尺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