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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笑道:“你如今爱买这些烧鸡烧鹅回来,倒把小花馋上了,如今喂它鱼鳃它都不肯吃了,宁愿饿着,等一块烧鹅。这么下去,它怎么了得?就算是我们自己,也不用总吃这些的。”
颜青竹从盘子里拿了鹅翘扔给了小花,小花喵呜一口咬了上去。
“从前日子拮据,能省则省,如今咱们又不缺钱,当然要吃好些。这钱,省省也能有,可省的哪有赚得多?你看焦三柱一家够省吧?也没能省出个好日子来。咱们哪怕每天吃烧鹅,也能存上钱,何况一个月才吃了那么几次。尝到了好日子的甜头,才愿意多花心思去赚钱。你呀,莫要节省惯了。”
阿媛觉得,他说的也是那么回事,便也伸筷子给他夹了块烧鹅。
颜青竹说罢,想到焦三柱,便多嘀咕了一句,“这个焦三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让他快些编了茶篓来卖,居然十多天不见踪影了。”
阿媛听得这话,犹豫了半晌,终是道:“青竹哥,有句话,我当和你说说。”
颜青竹见她这般郑重其事,忙抬头道:“你说。”
阿媛道:“你和焦三柱关系好,想方设法要帮他忙,这没错……可是,焦三柱成家了,你说他是跟你亲,还是跟他媳妇儿亲啊?有些事,若是人家没那个心思,你可不要硬劝……你每次张口就出主意,恨不得把自己做生意的经验都传给焦三柱,也得顾念一下旁人的想法。”
阿媛说得含蓄,那是因为她不是背后道人闲话的性格,可颜青竹何等心思,回想了一下,每次与焦三柱谈论编茶篓做生意时,秀儿的表情确实都有点奇怪,当即便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颜青竹道:“我家娘子看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放心,我往后知道怎么做了。”
阿媛笑着,不禁把这话题说深了些,“哪有什么看人的功夫?便是因为我们现在有了点钱,一言一行都该更慎重些,泼皮无赖自不该放过,熟悉的人却还是莫要得罪得好,免得坏了自己名声。我们现在赚得可比村里普通农户多多了,有时候,人家未必只是眼红我们赚得多,而是觉得我们身份比他们低,还赚得比他们多,这才是最让人看不过的。”
颜青竹深思一番,慢慢点了点头。阿媛见颜青竹已晓得她的意思,便就此揭过不谈,只说了些轻松的事。
第二日,颜青竹午间回来吃过饭,与阿媛一同去了镇西李幼蝉家铺子。铺面挺大,看着很气派,做展示的木料也堆放得很整齐。李幼蝉不在,只有一个掌柜,一个伙计,于大郎听说他们是妻子的同乡,也出来相迎。
颜青竹将伐竹的事情讲了,于大郎欣然同意,双方又很快商定好价格,阿媛没想到事情竟这般顺利。
于大郎将二人送出铺子,喜滋滋地跑上了二楼。
李幼蝉正半开着窗户,看着小夫妻携手从自家铺子走远,听到于大郎的脚步声,没来由的一股闷气,嘭地把窗户打上了。
于大郎显然没发现妻子的不悦,仍旧带着笑意走到她面前。
“蝉儿,你刚才怎么不下去?你两个同乡,可与我们做了生意了。”于大郎道。
李幼蝉朝他翻了个白眼,“我昨日上门去,让他们过来看看的。”
“哦?”于大郎喜道,“是蝉儿牵来的生意?蝉儿可真厉害!”
李幼蝉更加气恼了,“我让他们过来,是该他们求了你做生意的,你怎么反倒自贬身价,处处给他们赔笑脸?才几个钱的生意呀!”
于大郎不明白,皱眉道:“蝉儿,人家是客人,我不赔了笑脸,难道还拿乔让人家好看?再说,都是同乡,人家也客客气气的,我如何能冷着脸?这生意是不大,可蝉儿你知道,这铺子咱们是硬撑着,每日才多少进项?蚊子腿也是rou,咱不能嫌少了。况且,竹子是空心的,哪能有实心木头重,我们每月顺道就给他伐来一些,这不就是弯腰捡钱了吗?”
于大郎说笑间甚是满意,李幼蝉的眼神却像是能剜人的刀子,看得于大郎又是糊涂,又是胆怯。
“蝉儿,你这是怎么了?”于大郎伸手握住她。
李幼蝉使劲甩开,冷声道:“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说罢,自顾自下楼去了。
再说阿媛与颜青竹,二人从镇西往回家的路上走,颜青竹觉得于大郎这个人倒是个老实做生意的,可以与他合作试试。
阿媛正想回他的话,却见前方一阵杂乱。不远处十数个跳跃的身影,似乎是一群人在追一个人,旁边的过路人都急忙避闪。
“别跑!再跑打断你的腿!”后面的人手持棍棒,做家奴装扮,边追边喊,甚是凶悍。
前面跑着的,是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此刻她鬓发散乱,看不清面容,但觉她已Jing疲力竭,仍旧像被狼追的兔子一般,拼命驱赶着自己的双腿。
大概是富贵人家在追赶私逃的奴婢吧,阿媛想着。
跑着跑着,那女子似乎已没了方向,见阿媛他们这条道上宽敞,便跑了过来。
颜青竹生怕那些人冲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