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入嘴的食物其实没多少。
大家都是成年人,晚上吃饭都肯定会免不了喝酒,在国内那些导演演员都想着盛繁是个成年不久的小姑娘,基本都会体贴地不让她喝酒,不过在美国可没这种特殊待遇。
你说未成年不能喝酒?开玩笑,在美国街头上随便拉个高中生指不定人家喝过的酒都比你多,在这种民风开放的国家,压根儿不存在什么特殊待遇。尤其是在平时拍戏的相处中,这些人压根儿感觉不到盛繁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不是特别提醒的话,大家都要把她当同龄人对待了。
总之,这一晚上,盛繁受到了十分热情狂野的劝酒对待,尤其这些美国佬的杯子和国内那种一口就能干完的小酒杯不同,人家可是实打实的一大盅,举起来能把整张脸挡完的那种。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东方女孩儿没有拒绝,她只是看似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下一秒,就豪爽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全部给干完了。而且一整晚,她都是来者不拒地有劝酒就喝,让本来对她印象就很不错的演员们对她都好感更甚。
晚上聚完餐,盛繁踩着赶飞机的点儿脚步略微漂浮地走出了餐厅,卫睿在一边嫌弃地扶着满身酒气的少女,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扶着盛繁上了车,“你说你干嘛喝这么多,推掉不行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在卫睿看来,盛繁这个女孩儿一向是很机灵很聪慧的,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又能偷懒不做,她心里都是有一杆很清楚的秤的,所以他才会不明白今晚上盛繁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盛繁明显有些喝醉了,卫睿也不知道她是清醒的还是不清醒的,只见她笑嘻嘻地冲卫睿晃了晃手指,“干嘛推掉,我想喝啊。”少女突然打了个酒嗝,顶着卫睿愈发想死的表情又笑了起来,“而且……今天我心情好啊!”
卫睿挑了挑眉,“为什么心情好?”
车子快速地在夜色中朝着机场驶去,在稳稳行驶的车辆后座,少女一脸认真地扳着指头开始给卫睿算,“我的电影破了三十亿记录,我开心,我终于拍完了戏要回国了,我开心,还有,终于不用再禁食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也开心,还有……”
“好了好了,行了你不用数了。”卫睿听的头疼,打断了盛繁意犹未尽的话。他还是不和酒疯子说话算了,心累。
跟养了个小学僧似的。
被卫睿默默嫌弃了的盛繁缩在车子的角落,无声地轻笑了一下,轻声在心里补充道,“还有,要回到自己曾经工作曾经生活的地方,她……也开心。”
虽然在她的心里,那点儿心心念念要回到曾经的生活的执念已经被磨灭得快不剩了,但那好歹是见证自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成长到传奇大影后的地方,说心里没点儿感慨,是不可能的。
所以,今晚,盛繁难得地放纵了自己一回,就当是迟来的青春期的任性吧,毕竟她,现在还很年轻呢。
在寂静的深夜里,一道飞机的身影徐徐穿过云层,在无数人的睡梦之中,一个被全华夏惦念了许久的女孩儿,无声地重新回到了华夏的地界上。
由于时差原因,回到这里时,才是B市的下午,灿烂的日光直直照在玻璃窗上,机场大厅内冷气开得十足,站久了,一阵一阵冷意激起的鸡皮疙瘩就会将你包围。
盛繁搓了搓胳膊,还没调整过来时差又宿醉的大脑明显有些迷糊,卫睿一看她就知道状态不好,也不敢冒着风险在机场久留,飞快地就把人拖着上了车,打包丢回了她现在住的那栋别墅。
盛繁足足睡了十多个小时,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的时候,Jing神头才好了过来。
她去洗了个澡,让自己彻底清醒后,就开始难得慎重地收拾起了自己,该化妆的一点儿都不含糊,重视的样子跟要去上什么节目似的。
不,就算是平时上节目,也没见盛繁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吗。
在化了个漂漂亮亮的妆后,盛繁趁着自己回国的消息还没公布,狗仔们还没对她展开围攻的时候,开着自家车库里的一辆奥迪就出门了,当然,必要的伪装还是要做的,以她现在的知名程度,但凡被人认出来,第二天就得是条大新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盛繁并不希望人家把她和窦扣的存在联系起来。
她现在应该是一个全新的个体存在才对。
到了原本工作室所在的昭阳大厦后,盛繁把车开进了地下室,在黑黢黢的地下室里默默地给自己做了一会儿思想工作后,才鼓起勇气上了楼。
因为担心电梯会遇到认识自己的人,毕竟这栋大厦人流量还挺大的,盛繁选择了走楼梯,反正楼层也不是很高————八楼,几下就上去了。
盛繁今天穿的是平底鞋,锻炼了数月的身体跟开了挂似的,蹭蹭蹭几下就跑上了八楼,连气儿都不带喘的,既然来都来了,盛繁也就不矫情了,直接推开楼梯间的门就走了出去,十分自然地融入了人流之中。
这种时候就要表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