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贵人,莫要拿奴家寻开心了,我幼时就在十里画舫,怎么会是那什么荣音。您要是不嫌弃落尘下贱,以您的身份把落尘当个外院郎君养着已是高抬,正夫这两个字不要再拿出来逗奴家了。”曲落尘说着起身慢慢走到诺涵身边,抬手松了衣扣,白皙的身子上展现在诺寒眼前,手臂上的黑蛇纹身顺着肩部缠绕着腰,玉指轻抬划过唇边,红舌轻舔,艳色无边。“姐姐,不想疼疼奴家吗?”
“二小姐,沐秋带了宫里的嬷嬷来,说是陛下的圣旨到了。”小峰在门外小声的敲着门,声音焦急得像是要哭出来。
诺寒起身冲曲落尘一笑,亲了亲他的唇瓣“别傻站着,赶紧梳妆打扮起来。我要送你回家。”说罢去开门,嘱咐了小峰几句,就往前厅去了。
小峰进门,转到曲落尘身前,却发现曲落尘在表情呆愣的无声哭泣。
诺寒在正厅,看清来传旨的乃是姬默的近侍温嬷嬷,向前见礼,笑着道声辛苦。
温嬷嬷却侧身未受她的全礼,年近半百的脸庞上全是慈爱,“陛下嘱咐老奴要先与表小姐接头,听了表小姐的意思,再看先去哪家宣旨。”
“真是劳烦嬷嬷了,您回去替我先谢过陛下。”
“诺将军多礼了。”
“您再稍等半刻,咱们一会先去荣家。”
“好。”
曲落尘坐在马车上,手指小心摸着身上的衣裳,他以前只见官宦人家的公子穿过这种制式珑纱衣袍,刚才小峰拿出这套香玉金丝珑纱衣袍让曲落尘换上时,他才知道诺寒不是再和他开玩笑,非贵族私制制式衣袍乃是死罪,而他身上这套不说珑纱外衣上的金丝瑞福百祥纹,里面浅紫色中衣上两米长的衣摆之上全是银丝绣的梅花,衣袖之上也是满绣的工艺。白玉头冠,四只梅花玉钗,与衣服交相辉映。
诺寒扶他下车时,又冲他笑了,可不知为何,那笑容里,让他觉得有丝苦涩。“你和这衣服倒也极是相配。”
他被诺寒牵着走进一个府邸的后门,前几日见过的另一个贵人,站在不远处等他们,诺寒上前把她交给那女子“这是你姐姐,你一会跟她走,按她说的做。”诺寒交代完便准备离开。曲落尘却一把抓住了诺寒的手,“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
诺寒看着宽袍广袖下有些怯懦的曲落尘,拍了拍他的手,“我今晚就来接你,别怕。”得了答复,曲落尘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荣凌走了,诺寒看着那人消失才快步离开返回德正王府。
?
一番折腾下来,自是临近黄昏,接旨后诺寒搀扶着沈氏往和松堂走。
“陛下,给荣家那小子,抬了县主的身份,可看还是器重你,器重荣家。”
“老祖宗说的是。”
“这两日我就去荣家,替你Cao办这事。”
“辛苦老祖宗了。”
祖孙俩交谈着,后边却传来吵闹声,诺寒皱眉,待回头却看到跑到不远处向她挥鞭而来的方氏,诺寒忙挡在沈氏身前,那鞭子重重的打在诺寒的左脸上,当即就见了红,诺寒面色Yin沉,的看着后面跑来的诺蓉,握紧了拳头。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知长幼的混账,你今日是风光了,荣升二品镇远将军,可你将你姐姐放在过心上。德正王府就是因为有你这么个丧门星,才会一蹶不振,你就是来拿我们的恶鬼!”方氏大叫着,仍是对诺寒挥舞着鞭子,无人上前阻止他,诺寒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看着,任由那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方氏自从诺琳死去就得了这癔症,平时与好人无异,稍微受些刺激,便会发病,这病不针对别人只是对诺寒,诅咒打骂一切都是家常便饭,大夫说这是心结,无人可治。
诺寒闭上眼睛,稍后再慢慢睁开。伸手拉住方氏挥过来的鞭子。
“妹妹,别弄伤父君。”诺蓉焦急的对诺寒喊道。沈氏皱着眉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
诺寒拉着鞭子,向方氏走去。方氏立即松了手,向后退去。
“蓉儿,快跑!快跑!恶鬼来了,她来害咱们了。”方氏拉着诺蓉跑远了,独留诺寒在原地站着。
周围的仆从都会意的渐渐散走,沈氏这才慢慢渡步走向诺寒,掏出帕子,为她擦那脸上鞭痕渗出的血。
“老祖宗也怪我吗?”
“孩子有些事不是你的错,但这是你的命。你父君虽在病中但所说有一个意思没错,你和蓉儿是姐妹,要互相帮衬才是。”
“老祖宗希望我再如何帮她?”
“天机处.......”
“好不容易扔出去的火盆子哪有往回捡的道理!”
“天机处本来就是你老祖创立的,如果你母王还在那就应该是蓉儿接手。那是我们诺家立根的本业,咱们是嫡支,凭什么落到你二婆祖的手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诺寒看着沈氏对那权利的向往,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泪就下来了,她独自走进那黄昏中,背影显得单薄又寂寞。
诺寒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