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盯着那食盒看了半晌,最终便是只能无奈的应了一声。若换成是别的点心,他对朱礼说是杨侧妃“亲自”做的还毫无压力,可是这酥麻饼么朱礼是从来不喜欢的。
不过杨云溪既是那样说了,最终刘恩一缩脖子一咬牙,到底还是这般的跟朱礼说的。只是说得略略有些心虚就是了。
朱礼倒是注意力不在这个上头。当即只是挑眉讶然道:“阿梓过来了”
刘恩忙应了一声:“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
朱礼的目光便是有点儿不大赞同。
刘恩忙认错:“却是我糊涂了,怎么让侧妃她在外头候着。我这就去将人请进来。”
朱礼这才满意了两分,眼神也是不住的往门口看。
杨云溪一进了屋子,还没等行礼便是已经和朱礼对上了目光。四目相对到底软了几分,心里也忽然就觉得有些可笑:到底闹了这么久的别扭是为了什么呢又有什么意思呢说到底最终低头的还是她罢了。
杨云溪垂眸低头,委委屈屈的朝着朱礼行礼:“殿下。”
朱礼垂下眸子,声音却也是不由自主软和下来;“起来罢。”
杨云溪便是直起身来,只是却也没再开口。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说话,最终还是朱礼招了招手,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你这是来发呆的过来。”
杨云溪便是走了过去,扫了一眼桌上的酥麻饼,便是道:“殿下不尝尝这是妾亲自做的,算是赔罪的”
杨云溪越说,朱礼便是越发无奈:“还叫殿下果真是要跟我生疏了你从来就没做过酥麻饼,果真是你亲手做的”
不过话是这样说,到底还是在杨云溪的目光盯着下拿起了一块酥麻饼,无奈的尝了一口。
看着朱礼皱眉的样子,杨云溪到底是心里痛快了些,不过到底也舍不得朱礼真受罪,便是伸手将点心拿走了:“既是不喜,又何必勉强”
朱礼轻笑:“你若喜欢,勉强一些也无妨。”
杨云溪听这话,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些甜,只是却又忍不住带着些酸:“甜言蜜语罢了,我才不信。”
朱礼伸手握住杨云溪的手,轻叹了一声:“那日是我不好,不该那般说话。”
杨云溪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朱礼会主动认错。倒是让他们二人之间角色颠倒了。不过沉默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道:“那为何那却又不肯见我了”
朱礼一愣,沉默了半晌才实话道:“怕你不过是碍着太后才来的罢了。”当时熙和还说了些的,他心里是有些不痛快的。
不过这话却是没必要和杨云溪说了。
杨云溪倒是没多想,气道:“若真是那般,我又何必自己没事儿找事儿的做点心巴巴的送来倒不如像是今日这般”
朱礼闻言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来,“原来今日果然不是”
朱礼的神色带了点儿意味深长和戏谑邪皇妖后:盛宠傲世二小姐。
杨云溪顿时红了脸,剩下的质问便是说不出口了。
不过朱礼也是从善如流:“是我小心眼了。却是我的错。”
朱礼这般一说了这话,倒是让杨云溪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也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了。最终叹了一口气:“大郎,是我不好。做得不够好,没能将太子宫的事情打理好。”
朱礼笑了笑:“你已是做得极好了。这些事情,又有谁能避免”
杨云溪一声轻叹,到底是忍不住问他:“你对熙和到底是如何看的”
这话问得朱礼微微一怔。好半晌,朱礼才笑起来,眉微微扬起带着些似有似无却又分明是满意的浅笑:“这是吃醋了”
朱礼问得直白,杨云溪面上便是臊了起来。不过到底也是没反驳,甚至是又问了一遍:“你对熙和,到底是如何看的”
她想知道,她不想再这般下去了。她不愿再煎熬下去了。她要问个明白,就这样简单。
朱礼对上杨云溪的眸子,笑容敛去只剩下郑重:“熙和替母后挡过一劫,又曾倾力助我,纵我只是感激,我也该护着她些。不管如何,我让她这辈子不受委屈的过下去就是了。至于别的阿梓,我让让你多让她几分,不过是是因为将你看做是与我一处的罢了。内外有别,对外人和对自己人,态度哪能又一样呢”
朱礼这话说到了最后,带着点儿无奈,又带了一点悔意:“只是却是委屈了你。”
而此时杨云溪却已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倒是从未想过朱礼会是这样的心思。一句“内外有别”,倒是让她心头欢喜又甜蜜,又叫她有点儿心酸。
原来,朱礼是这样想的。
原来,朱礼是这样看的。
原来,却是她想错了。
心里那些乌云便像是遇到了一阵大风,忽忽悠悠的便是被吹散了去,消失殆尽不留半点痕迹。最终只剩下晴朗和欢喜。
一千句一万句甜言蜜语,倒是比不上这么一句话。
良久杨云溪抬头,眼底一点水光,偏偏却是笑容明媚:“果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