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摸了一下,说:“还真像打气筒,我怎么没想到。”
筝晔就大声喊:“不许你这么说。”
我说:“不是打气筒是什么,过几天我就把你的肚子打得鼓鼓的。”
筝晔就笑了,说:“我真是喜欢孩子。”
说到孩子,我就想到菲菲。
小杉约我晚上吃饭,我说家里有客人不方便。
小杉说:“昨天静菡姐姐和我谈了一宿,你不想知道谈什么?听到静菡,我的心又紧缩了一下。”
答应了小杉,就直接回到家。筝晔正在弹琴,是“梁祝”。
我就倚在琴旁静静地听着。
梁祝的爱情故事几乎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就那凄绝动容的故事本身而言,我不是很喜欢,我喜欢惆怅中带点欢笑,就如廊桥遗梦,可是悲剧的魅力不可阻挡,廊桥遗梦醒了就消散了,可是蝴蝶的彩色翅膀不知打动过多少年轻恋人们的心,又不知影响着、感召着多少人宁死不渝的去追求爱情的自由和个性的解放。
筝晔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跳动着,抬起头看着我,微笑着。
乐曲好像也明朗了,蝶儿舞动也欢快了,坟墓不见了,乌云不见了,就看见了蓝蓝的天空。
我喜欢天空是蓝的,也喜欢彩虹就挂在蓝蓝的天空上,不用下雨,也不用乌云,就要彩虹,可是蓝蓝的天空不会出现彩虹,蓝蓝的天空可以飘着白色的云朵,可是飘不起彩虹来,彩虹只有在雨后才出现。
蝶舞彩虹,岂不更美。
筝晔整整谈完整个乐章,我看见了彩蝶的戏耍,也看见了鸳鸯交颈。
我听见了吴音暖暖的情话,也听见了声声凄切的话别。
我仿佛看见了彩蝶戏虹,也看见了泪眼戚戚。
我听见了奋力的呐喊,也听见了无奈的呻yin。
我仿佛看见了乌云下闪电劈开的坟墓,也看见了蝶儿向着云间努力地挥动着翅膀。
我真的看见了蝶舞彩虹。
也看见了筝晔的笑脸。
筝晔说:“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愿女人喜欢。”
我说:“今天晚上我要和一个女人约会,你同意吗?筝晔笑着说:“去吧,要好好说,不要太任性。”
我说:“你知道是什么人吗?筝晔说:“不知道,就希望你早点回家。”
我说:“我一定早些回家。”
我们都把家说得很重。
小杉在王府饭店的房子还没有退,一袭长裙,头发散落在肩部,见着我就笑了。
我说:“回国之后,你还是次这样开心。”
小杉说:“知道有人关心自己,能不开心吗?我说:“怎么不去酒吧喝酒,却到饭店来了。”
正说着,饭店服务人员就推着餐车进来了。
一瓶上好的法国红酒,一盘牛排,一盘烤虾,还有个蔬菜沙拉,几块蛋糕非常Jing致。
我说:“你倒是很会享受生活。”
小杉说:“这都是美国文化培养的,不是常说中国老太太到了六十岁才住上新房,美国老太太六十岁还没有还完房子贷款吗?”我说:“是呀,截然不同的两种文化。”
牛排很嫩,烤虾很香,红酒在口舌中逡巡着,像是寻找那甜中带涩的情感。
小杉说:“酒吧人杂,太闹了,这里肃静,适合聊天。”
我说:“我们很久没有聊天了。”
小杉说:“不知道还能不能聊起来。”
我说:“只要能聊就聊得起来。”
小杉说:“你喜欢菲菲吗?”我说:“喜欢,非常喜欢。”
小杉笑着说:“干爹是不能认,我可以让你每隔一段时间陪她玩一玩,和着保姆在一起,都太Yin柔了。”
我说:“她的爸爸为什么不合你们在一起?”小杉说:“他工作忙,一直在韩国。”
我说:“菲菲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你一到美国就结婚了?”小杉顿了一下,笑着说:“看不到以前,还不允许一见钟情?”我说:“允许,允许,一见钟情倒是浪漫。”
小杉说:“你是不是一直守着静菡姐姐?”我说:“不知道,可是我知道现在没有了,我没有孟令会好,孟令会是个男人。”
小杉说:“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舍弃一切就是为了自己,可是舍弃了一切也不可能就得到女人的爱。”
我说:“静菡已经得到了。”
小杉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看见了静菡的眼睛,也感觉到自己的心痛。”
小杉说:“女人倒是不能掩饰自己的眼睛,可是女人都会演戏。”
我笑着把酒一饮而尽。
小杉说:“你想知道静菡姐姐怎么看吗?”我说:“其实我特想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小杉说:“也是,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有些事情还是糊涂好。”
我说:“可是好想只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