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幼稚了！
可他还没写完，正在继续往下写。这次他只写了三个字，就停了手。他的指尖点在她的掌心里，带一点微凉的感觉。
我爱你。他写。
慕瑜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向着同顾书墨相反的方向微微倾身。顾书墨望了她一眼，恰好屏幕上繁星满天，映在他眼底，也像是星河落了下来。他长得不大像个导演，更像是电影明星，一颦一笑都蕴含着优雅的风情。
慕瑜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手像是漫不经心地垂在腿上，可掌心被他拂过的地方滚烫地热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没入其中，将要生根发芽。
4
那段时间慕瑜不敢和顾书墨碰面，所有关于电影的宣传通告，都装死不去。经纪人打电话质问她，她一边吃薯片，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让谢明宇去处理。”
“你别玩火了！”经纪人骂她，“我是谢总，也不会一直忍你。”
挂了电话，慕瑜倒在沙发上，有点儿没精打采。经纪人的最后一句话总在脑子里回荡，她不大服气，拿起电话，想了想，又丢到了一边。
她总麻烦谢明宇，谢明宇虽然不耐烦，却每次都帮她处理得非常妥帖，她有要求，他也总是毫不推辞。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想，谢明宇是不是爱上自己了？不过想完之后她就会让自己认清现实，谢明宇是不会爱自己的。
她心里不高兴，于是第二天花枝招展地出现在顾书墨面前。在她的脑补中，顾书墨应当对她惊为天人，视线一刻都不舍得离开她。然而顾书墨只是看了她一眼，对着她点了点头，就去和女二说话了。
慕瑜站在那里，聚光灯对准她，记者们噼里啪啦按快门，她虽然生气，却还要保持微笑。
整场发布会下来，顾书墨和她说的话屈指可数，她忽然有些怀疑，那天在她手心里写“爱”的事儿，只是她自己脑补出来的。
她蔫头蔫脑地坐上车，另一边的车门被人拉开，有个人坐上来问她：“就这么走了？”
慕瑜呆了呆，看着顾书墨，半晌，冷笑一声：“我懂了，你这是和我玩欲迎还拒？”
顾书墨没否认，微微侧着头看她。他今天穿了三件套的礼服，胸口别了贝母的胸针，映着车窗外寡淡的光，倒像是木偶点了睛。慕瑜是个颜控，每次看到他的脸都觉得世道不公，为什么就有人能长得这样无可挑剔。
慕瑜想明白了，连笑容都不太友好：“还不下车，等着和我回家春风一度？”
“慕瑜姐，”他问，“你生气啦？”
他说话软软的，像是撒娇，慕瑜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可心里已经在想他怎么这么可爱。她一旦认定一个人可爱，那么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厌他了。
慕瑜“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顾书墨立刻小声说：“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和你闹别扭。可你不知道，你总避开我，我心里有多难受。”
“我没有避开你啊。”
慕瑜睁眼说瞎话，他却立刻笑了起来：“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我喜欢你。慕瑜姐，我给你赔礼道歉好吗？”
“你真的是顾书墨？”慕瑜有些怀疑，“怎么忽然变成情场高手了？”
“因为我发现，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我。”他一本正经说，“你不喜欢纯情小男生不是吗？”
慕瑜瞪大眼，还没说话，前门忽然被拉开，经纪人狼狈地扑上来，一踩油门就走。慕瑜没坐稳，一头撞进了顾书墨怀里。顾书墨闷哼一声，撒娇说：“慕瑜姐，我的心被你撞疼了。”
他简直变了个人，让慕瑜招架不来。
前面的经纪人训斥他们说：“把头低下去，一堆狗仔守在门口，等着拍你们俩的照片呢！”
“狗仔怎么会知道他在咱们车上？”
顾书墨闻言，笑着说：“因为我上车的时候，特意让别人看到了。”
慕瑜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杀人是犯法的”，顾书墨已经俯下身去，把头靠在了她的腿上，自下而上地望着她说：“慕瑜姐，带我回家春风一度吧。”
前面经纪人大声咳嗽起来，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慕瑜翻了个白眼，故意说：“成啊，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被累死，还是你被榨干。”
她口气说得大，其实半路就软了，到家后抢先一步把顾书墨领到了客房里。
客房在一楼，她的主卧则是在二楼，两人井水不犯河水，非常安全。可惜顾书墨不肯按照她安排好的戏码来，趁她刷牙的时候，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吓得她一口泡沫咽了下去。他把头埋在她脖颈里，温柔地说：“真的不和我春风一度？”
“你还没完没了了。”慕瑜推开他，“顾导，别人越是喜欢我，我越想跑。如果你不喜欢我，没准我会摇着尾巴扑上去求你垂怜呢。”
“可我做不到。”他有点儿苦恼，“我只要一想到不喜欢你，就难过得不行。”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深情戏码。”
慕瑜转身要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