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梁栎挑挑眉,刚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他:“三叔,你喝点什么?咖啡,茶,还是?”
“咖啡。”
少顷,书房的门被打开。他以为是侄子,连头也没抬,“放桌子上吧。”
“三叔,您的咖啡。”
明明是清柔的嗓音,却宛如蛰刺,扎得人心尖一痒,这寂寥的夜也变得缱绻起来。
男人抬眸,唇角漾起浅笑,“谢谢。”
这张脸实在太好看,五官深刻,却不显得凌厉逼人。尤其是那双仿佛掩于岁月的眼眸,深致而邃远,多情也似无情。
初久愣怔,捏着水杯的手迟迟没有松开。继而,鼻尖嗅到一股好闻的气味,须后水的清冽混着香水的馥郁,前味儿浓厚,后味儿清淡,撩人得很。 ?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和手腕上。顺着望去,看见印在白皙肌肤上的几条血痕,估计是刚才被梁栎抓伤的,还未结痂。
一阵窘迫,初久局促地把手缩回,“您早点休息。”
话音一落,转身就走。
男人叫住她,目光早已转移到了屏幕上,他说:“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这么漂亮的一双手,不要留疤。”
温和又关切的语气,初久却听出了命令的意味,带着几分不容抗拒,强势得内敛而深沉。
…
第二天清晨,梁栎心情不佳,连早餐也没吃便出了门。初久对此习以为常,只要他不变着法子折磨自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战战兢兢了一夜,也没睡好,脑子昏沉沉的。难得偷懒,初久把收拾厨房的任务交给阿姨,打算上楼补觉。
没想到在玄关处和他打了个照面。
刚洗完澡的男人穿了件睡袍,领口敞开,紧实的胸肌若隐若现,腰腹间也必定Jing赤无赘。或许是保养得太好,那英俊的外表,强健的体魄,没有沾染一点儿年近四十的松垮怠堕。
等他走近,初久才回过神,一颗心像是悬浮在半空中,无处安放。
也正是这一刻,她似乎看到了黑夜的尽头。Yin暗的想法在心间缓缓滋生,然后破土而出。
初久冲他嫣然一笑,“三叔,您现在要吃早餐吗?我去给您准备。”
03
然而,三叔并没有买账的意思,客气道:“不用,我待会儿有约。”
见他拉开冰箱门,初久十分有眼色地走到跟前,拿出一瓶矿泉水,正想递给他,没料到他突然俯身,一抬眸,嘴唇便毫无罅隙地贴住了男人的下巴。
看不见的胡茬刺得下唇微痒,鼻尖萦绕着须后水的淡雅清香,沁人心扉。
她鬼迷心窍了一般,竟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不管是有心撩拨还是无意之举,他自岿然,呼吸自如,却也没有阻止她。
初久见势,更是大了胆子,伸手扯开他睡袍的系带,微凉的指尖滑过腰侧,绕至前方,摩挲着腹肌的纹理,紧实而光滑的触感过于美妙,可并没有流连太久,下一刻便被他捉住了手腕,按在小腹前。
“你在做什么呢?嗯?”
头顶传来他沉厚的嗓音,佐以四平八稳的语气,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初久仰脸看他,不言不语,眸中浮出一抹绮色,整个人也透着一股不符合年纪的娇艳,与初见时的纯稚截然不同。
她咬唇,故作无辜之态,“我…”
男人眯了下眼睛,瞳孔散射出寒意,却转瞬即逝。等恍过神来,他之前流露出来的肃杀之气又全然不见了。
“你今年几岁?”他问道。
“虚岁…二十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她与自己拉开一些距离,稍稍整理了下睡衣,笑说:“小姑娘,梁栎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初久愣怔在原地,神情迷茫,还有些挫败。
直到那人衣冠楚楚地出了门,初久也没明白过来他口中的“不懂事”是什么意思。 ?
虽然表面上是梁栎的妻子,仆人们口中的少夫人,但她对梁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尤其是那个初来乍到却宛如一家之主的三叔。
事实如此。
听阿姨说,他是梁家最有话语权的人,连在官场和商场上纵横捭阖一辈子的老爷子都怵他几分。
不过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出身于梁家,三叔既不从商也不从政,反倒在别的领域中占据一席之地。
凡是能在一个行业里崭露头角,那这个人的名字也必定众所周知。
初久在搜索引擎上输入“梁胤”二字,有关他的信息却寥寥无几。
大都是千篇一律的溢美之词。此人毕业于ETH,是业界顶尖的桥梁工程师和结构工程师,曾经为多个建筑大师跨刀,成名之作是屹立于东区的双曲壳塔,别具匠心的设计,优雅大气的外观以及天人合一的理念,让他年仅三十岁时便斩获了建筑界的多个大奖…
初久没再往下看,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