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四章 公子请宽衣H</h1>
月轮高高挂在夜空。
孔妙起身打来一盆热水,然后将巾帕打shi、拧干,递给他:“公子擦擦脸吧,奴家去铺床。”
“嗯。”
趁孔妙去铺床叠被的间隙,舒靖白环顾了一下房内。原以为像她那般艳俗的女子,房内的摆设就算不是鲜艳奢丽,至少也该是大红大紫的,未成想她住的地方却是这样——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洁净简素,甚至有些朴素的过了头。
唯一的亮处,大概就是窗口的几盆无名花草罢,姹紫嫣红一片,倒是给寡淡的房间添上了几许明媚之色。
舒靖白拨弄着花盆里杂乱的枝叶,轻嗅几下道:“花草清香,闻着倒是很舒坦。”
孔妙柔声细语地道:“让公子见笑了,奴家闲来无事就从墙角处挖了几株回来养着,没成想竟让我种活了。”
舒靖白微笑:“姑娘能有如此闲雅的心思,倒是挺难能可贵。”
“白日里没事做,又不能在外头待的太久,只能没事找事干喽,”孔妙将床衾一角最后掖了掖,然后朝长身玉立的男人转过来,曼声道,“舒公子,奴家已经铺好被褥,可以……歇息了。”
舒靖白兀自站在窗前,并没有动作。
“公子?”孔妙又叫了一声。
舒靖白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
“公子方才喝了不少酒吧,都有些迷糊了呢,奴家扶您到床上躺一会儿。”将他引到床头,蹲下身就要替他脱去脚上的靴子。
舒靖白烫着似的往回缩。
孔妙的手停在半空中,委屈屈地抬起头:“公子这是嫌奴家伺候不好吗?”
“不,”舒靖白顿了顿,解释道,“是我不太习惯陌生人接触。”
孔妙微微歪头,笑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共床头。这第一回咱们就熟了,怎么还会是陌生人呢?”
舒靖白低着头,俯视了跪在地上的女人,半晌道:“你一向如此的吗?”
孔妙道:“什么?”
舒靖白想了一下措辞,婉转地说道:“……对刚认识不久的男子谈笑风生。”
“呵呵,公子以为奴家是干什么的呢,”女人把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显露出一副极明媚天真的模样来,“到这儿的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若是少言寡语,没了乐趣,这钱不就白花了么,您说呢?”
舒靖白沉默。
从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女人领口处的深沟,胸前高耸的美好若隐若现。冯三说她胸大无脑,胸大这个他倒是承认的。
确实是,大!
舒靖白问:“你一天要接几个客人?”
“这个……”孔妙被他瞧得不自在,不自觉的低下头,半含羞涩地道,“公子是奴家今天接的第一位客人哦。”
“哦?”舒靖白似乎是有些惊讶的微微一挑眉,“当真?”
“真真的。”
孔妙见气氛差不多了,便眉目含笑,悄声问道:“公子,可要熄灯?”
“嗯。”
吹熄了灯,她抹黑上了床,往凉嗖嗖的被窝里一躺。
“哎,真冷。”蜷缩成一团,牙齿上下打颤地嘟囔了一句。
这时背后忽然靠上来一具温暖高大的身躯。隔着衣服,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宽厚有力的胸膛。
孔妙屏住呼吸,感觉自己的手脚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的纹丝不动。没想到这个男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却肌rou分明、腰身结实。
“紧张?”伴随着温热的气流,低沉的嗓音似笑非笑地,“真的是雏儿啊?”
孔妙偏过脸去,明明嘴角在笑,内心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干笑一声道:“要真是个雏儿,公子就该嫌她们尽会嚎丧了!要不——您先试试奴家?”故意拖长了语调,态度殷勤讨好地道,“奴家的功夫不比其他姐妹差的,一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奴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就……不要换别人了吧?”
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男人嗤嗤的笑声,在黑暗中听来尤为清晰。
孔妙自认这番话说的情真真意切切,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起先还感觉害羞和紧张,但很快恢复正常神色,渐渐厚起了脸皮。
“春宵苦短,切莫浪费才是,公子是要自己宽衣,还是奴家帮您呢?”
这种煽情的时刻换了一般男人,早已经饿狼扑食一样扑上来了,可舒靖白浑然一副悠闲样:“你叫妙妙,是有何妙处吗?”
孔妙大着胆子附到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道:“奴家的妙处嘛,得需公子亲自开发、细细研磨,方能体会哦。”又侧头嫣妩一笑,“公子可有什么避讳,待会儿奴家会注意一下哦。”
“没什么避讳的。”
“那有什么喜好吗?”
“没有。”
“那,那……”
“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