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9、好康報你知</h1><div class="imgStyl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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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愈下愈烈,直如千軍萬馬在奔騰,第一次總是最難忘。民宿開幕之前,一天一夜的暴雨,幫我上了昻貴的一課。其它不提,光是『青石湖』水位暴漲,四下蔓延,魚蝦躺在岸邊瞪大眼。旁邊農田的好厝邊,全家總動員,興高采烈高唱捕魚歌。
這幾年來,園區各項防災措施,雖然不斷在加強改善,期望做到萬無一失。
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況且水蛇肆虐隨性所致,不但愈來愈殘暴,還不按牌理出牌。
每逢暴雨來襲,習慣成自然,我不去巡視也會無心做任何事。
烤rou區緊鄰溪邊,地勢不高,是最危險的區域。
大雨滂沱,視線不佳,捷徑斜陡曲折,縱使走過不下數千次,我還是不敢衝太快。駁崁下面溪水奔急,頗有朝向沙洲蔓延的趨勢。前面有片相思樹,烤rou區提供免費桌椅和烤攤,服務處出租大陽傘、繩床,還有木炭和各種新鮮食材販售,臨時想烤rou不用扼腕。烤rou區緊臨廣大槭樹林,每逢深秋紅艷衝天美得驚人。我整理成露營區,出租帳篷兼賣睡袋、毛毯,提供置物櫃寄放。夜宿之外還兼營鐘點計費,專攻酷愛新奇的客層。現在的人喜歡追求特殊的浪漫,更懂得Jing打細算。來帳篷裡燕好,風味獨具,價錢遠比「猴貼魯」便宜,還附贈大自然的山林美景,潺潺流水伴奏,鳥鳴yin響愛之頌。小帳蓬就像可愛的麵包,適合情侶雙雙對對顛鸞倒鳳,共譜浪漫的永恆。為了應付chao流與需求,我陸續搭了數座蒙古包,最大間的絕對夠20個人轟趴熱炒刺激。
服務處24小時營業,每天深夜前,工作人員會傳簡訊給我,告知留營人數。
「今晚人多不多?」揚晨風問。
我說:「只有二組情侶和那個條子,保險起見,還是請他們到屋裡過夜。」
「阿青!」信杲在服務處的二樓窗戶喊。「我下去開門,你等我一下!」
他是我二舅的二兒子,負責管理烤露兩區。
稍後,我和揚晨風進入服務處。
「我跟你們去。」信杲忙著找雨具。
我說:「我們都弄濕了,只有二組人,你別麻煩,早點休息吧!」
聞言,信杲蹙眉說道:「稍早,那個外國台灣人講不聽,又帶……」
我急使眼色,「我會去通知,你快去休息,別折騰這把破傘了!」
信杲瞄下揚晨風,苦笑聳下肩。「這場雨,害金雞不能生蛋嘍!」
我會意笑下,走到外面說:「揚叔!客人由你負責,我去通知老爹。」
老爹是暱稱,阿布.阿穆嶺,自稱是巴勒斯坦人。至於姓氏,我始終記不起來。
「阿布是我父親的名字,阿穆嶺(我聽成台語阿姆ㄟ拎)是我祖父的名字。我年輕時在台灣商人手下辦過事,聽了許多有關台灣的事物,心生嚮往。於是存了一筆旅費,毅然離鄉背井,獨自飛來台灣。一晃眼,三十多年悠悠過去了……」阿布身材高大,不只比我高,揚晨風也小輸。他外表粗獷,濃眉凹眼,鼻挺嘴大頂顆大光頭,蓄著又黑又長落腮鬍,點點白白好像沾了糖霜,濃密刺張鐵定比我外婆刷鍋子的鬃刷還管用。民宿開張不久,阿布帶著簡單行囊首次來光顧,投宿一晚便提出包吃包住包月,討價還價說:「我只是一個毫無名氣的旅行作家,收入有限,請好心給優待?」
阿布是多毛一族,領口不用敞開便能窺見濃密胸毛。手腳更不用提,茸茸的囂張,晚上不必點捕蚊燈,幫我省了不少電費。他很熱衷探險尋寶,經常戴頂圓帽、穿野戰服揹只水壺拿把開山刀,獨自往山裡闖去。不知為什麼,每次我和他對視,總覺有種熟悉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白目的是,同造型的外國人,在我眼裡都變同個人。
「你去過巴勒斯坦的首都嗎?」這是阿布和我聊天的第一個話題。
當時,耶路撒冷湊巧被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