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一辈子岂能有不低头的时候,你看着刚强硬气,实则心软,我啊,就怕你到时被拿捏住了会委屈了自己,你爹让我告诉你,到了要委屈求全的时候就回家来,花家不在乎你是不是出嫁女回娘家,你都敢让小姑子回来了,我们还要让你受委屈不成?”
朱氏笑,“你爹心疼你,只是他那人你也知道,就是个闷葫芦,有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借我之口来转达,不论何时花家都是你的后盾,你何时想回便可以回,无须有任何顾忌,这个家里始终有你一席之地,你的院子,你在这个家里的所有东西都会原封不动的保存好,这是公公亲口吩咐的,将来花家必要交到你弟弟手里,你不用担心回来要看人脸色,没人敢。”
花芷摸着小箱子笑了,她知道里面是什么,不外乎是春宫图那些,据说嫁人时做娘的都会送上这么一份,好让人知晓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回事,免得什么都不懂坏了事。
“娘,你们应该对晏惜多一点信心,他是个长情之人。”花芷把箱子放至一边,抬头笑眼看着眼睛红肿着,不知已哭了几场的娘亲,“这两年若非有他挡在我前头,花家未必能如此安稳,他为我做了许多事,我知道一些,也有不知道的,他早就把他的心掏给我了,所有主动权都在我手里,我若珍惜他的心意,他就幸福,我若践踏,他也承受,这样一个男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花芷笑得如鲜花绽放般美丽,“我相信他不会负我,一如他也知道我心悦他,不会让他不幸福。”
朱氏撇开头去,片刻后才又转回来,笑着用力点头,她也愿意相信那个在女儿面前如拔了牙老虎般无害的摄政王是真的喜爱她的女儿,她唯一担心的是能喜欢多久。
她怕她的女儿幸福的时间不够久,她希望她的女儿从今往后再无苦难,一生顺遂无忧。
☆、第六百九十章 大婚(3)
这一场十里红妆必会让人记住许多年,就如当年安国公府嫁女一般,可又有不同,花氏女便是身份要略逊一筹,可重要性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他凌王敢那般对待元妻,首先就是因为安国公府交权多年,在朝中已有渐颓之势,花家却不是。
先不说花家本身的底蕴,光花氏女天子太傅的身份便不可轻觑,这已不是摄政王一家之事,而是关乎整个皇室之事,若摄政王待太傅好也就罢了,若不好,一个薄待功臣的罪名便能让皇室大失民心。
许多人也都相信他们都看得明白的事摄政王不可能不知道,可他仍旧一意求娶,据说在太傅病重时两人就已拜过天地,可见摄政王必是极为爱重太傅,不然怎会把自己置于那般地步。
不知多少妇人心中想着,如此情深意重的摄政王,堪为男人之表率。
而身为表率的摄政王此时已穿好一身大红的新郎服,表情紧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高兴即将做新郎官,跟他时间久的自然清楚的知道他们主子这是紧张了。
陈情背过身去偷笑,天可怜见,这辈子竟然让他见到了这样的主子,哈哈哈哈!
“皇上驾到!”
顾晏惜连忙出去相迎,他有点意外,皇上这来得有些早了,离着吉时可还有些时候。
皇上眼疾手快的拦住新郎官不让他跪,笑眯眯的道:“今儿晏惜哥哥和花姐姐最大。”
一声晏惜哥哥和花姐姐让顾晏惜抬起头来,这个称呼……许久不曾出现,也不应该再出现了。
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皇上唇角上扬,“太傅曾说当有一天朕足够强大便可改变规则,如今朕还做不到,可今天这样的日子朕不过是以幼弟的身份来喝杯喜酒罢了,谁还能挑朕的错处不成。”
有些话看似平常,可却比任何好听话都要让人动容,顾晏惜惯来严厉的态度也软和下来,“皇上一日待臣为兄,兄便一日待皇上为弟。”
皇上笑得眉目舒展,脸上又有了些少年意气的模样,他知晓许多人都认定他如今年幼,所以不得不倚重摄政王,待他羽翼丰满必是要容不下的,而这些摄政王必也清楚,可在太师如今借故渐渐不再参政的情况下他却一如既往,不会刻意退避,甚至连到他面前表忠心都不曾。
他只是将七宿司的职权渐渐打散归还各部,设武司解决大庆无武将可用的窘况,在太傅授课之外再给他添一节课亲授兵法……
他的世子哥哥从不多说,他只做,紧锣密鼓的解决眼下大庆所有的问题,就好像是为了能赶紧把事情都做好了好挂印离开一样,看了这两年他也早看明白了,在摄政王心里太傅比江山重要多了,所以只要自己能管好了自己,将来他的兄长不会抛下他,他的太傅也不会抛下他。
一高兴,皇上的心就有些收不住了,“不如朕也跟着去迎亲?”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等顾晏惜反对他就回头吩咐小双,“赶紧去给朕找身衣裳来,平常点的,不能抢了新郎官的风头。”
越来越不动声色的小双这一刻只能用他的眼神表达他的崩溃,皇上不是来主婚的吗?怎么成迎亲的了?
“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