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持深王了…”
君荊贺突然停下脚步,问他:“你说,一个常年处在尔虞我诈权力场中心的人会因年迈昏眊不通世故么?”
君府内今日也是热闹,滕王派人送了几只大鹿和一些野味,连瞿王也赶在今日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不但他俩,连着那些底下的官员每年借着年节都收罗了各式新奇的东西送来,从腊月初开始,府里每日便迎来送往不息,元慎着人腾出了几间屋子,年下这些东西既不用花钱置办,他也乐的高兴,打发人赏了拉车过来的小厮,又让人将东西安排妥当,直忙到下午酉时方才歇了下来。
这边佟霜进了厨房,厨房里满满当当的摆了几层野味,一个切菜婆子笑道:“佟姑娘你瞧,今儿的鹿仔rou细嫩,切成薄片上锅一蒸,保管又嫩又滑,那些腿子rou等得闲了再打成丸子,想吃的时候汆在汤里,这些东西每日换了花样做着,殿下与驸马爷定是喜欢,少不得多吃半碗饭呢!”
佟霜笑道:“你倒是会拣现成的来奉承,你自管做好份内的事,一年到头,横竖也少不了你们的好,若想着偷jian耍滑,先前那两个就是榜样。”
众人齐齐回了声,大家又笑着说了一回话,佟霜才捧着刚烧热的手炉出去。
到了晚上,君荊贺回来时正赶上晚饭,他在外跑了一天,见着今日桌上的几样菜色新鲜,不免放开胃口大快朵颐起来,坐在对面的商蕴卿见他吃的开怀,自己胃口也莫名好起来,两人安静的吃着,待君荊贺又啃完一个鹿蹄,商蕴卿忍不住开口道:“大晚上的还是少食为好,又没人和你抢,哪里就这般馋嘴了。”
君荊贺顿了一下,开口说道:“你倒是不知,今日为了追查薛荣,连午饭都没顾得上吃,那个老顽固也是犟,虽是受了大刑,还不说,连累我一天水米未进,这会吃了这几盘,还是饿,再不多吃点,也亏了。”
佟霜听了这话,赶紧又给他舀了半碗米饭过来,商蕴卿不再说他,待了半晌问道:“那薛公公怎就受刑了?”
君荊贺吃完口里的米饭,道:“你还是别理这事,待以后就知道了,那薛荣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一把年纪哪还能扛的住打,早晚要去,大不了多费口棺材罢。”
商蕴卿听了,也不再问,君荊贺道:“这鹿rou明日再做些,公主身子虚弱,多吃些滋补。”
佟霜在一旁应了,商蕴卿恍过神来,重新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饭菜,君荊贺嘴角勾着一丝微笑看着她,待两人吃完,佟霜吩咐人收了桌子,余下的便是萝湘与白荷两人伺候他们洗漱,虽值大寒天气,他们依旧是还是每日热水沐浴不曾间断。
夜幕下的京城万籁俱静,子时末刚至,坐更之人便敲响了梆子,随着一慢三快的四更梆声过后,京城翰林院的一座偏院围墙上出现了几个黑影,来人一身夜行衣着,面上以黑色绢布蒙住了口鼻,几个起伏间,他们顺着那屋脊健步如飞的跨到一间屋子的正上方,为首的一个快速打了几个手势,其中两人便向后几个空翻轻悄悄的落下地面,顶上的一人无声的将几片青瓦挪开,另一人弯下头去察看底下的情形,末了一手在空中划了几个动作,随后几人便从屋子后方滑至地上。
屋子内一片昏暗,守在外间的一席通铺上横七竖八躺了几个人,里间的一张床上趴了一个男人,来人从窗外丢了几管燃烧的烟雾进来,黑衣人中一人挽了半个绳圈伸进窗户,绳圈轻轻搭住了横闩上的铁钩,不一刻,屋门打开,一人蹑手蹑脚窜进去后直入里间,躺在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来人刚要动手将他扶上背,却见这人猛的张开十指扣住了黑衣人的双臂,接着顺势一扭,将来人双手奇异的弯成一个反圈,那人死咬住嘴唇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门外的几人愣了一瞬间后快速的冲进屋内。
就在此时,从院外涌进了数十个人,随着环绕的一圈火把点燃,整个院内被照的犹如白昼般敞亮,冲进屋内的人与黑衣人交上了手,那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纵使以一敌三还绰绰有余,其中为首的黑衣人更是厉害,先前假卧在床上的中年男子凭着数十年的功力与他周旋了上百招依旧不能碰他一丝一毫,自己还幸得两个弟子在旁协助才未被他伤到。
从拳脚格斗到剑来刀往,往日平和的翰林院如今已成凶险的战场,两方人打斗的难分难解,这边人数虽然众多,但在对方强势的攻击之下竟渐渐的败下风去,只见那人飞身起来以一招泰山压顶之势将那中年男子逼得连连回退,紧跟着身形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招神龙摆尾,中年男子反应不及,被他一脚重重踢中,脚下腾空而起摔出了几丈远,旁边有人大喊了一声师傅,紧接着四五人冲上来护住了他,黑衣人既占了上风,这边的人却斗红了眼,个个拼了命的砍杀过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此时那些黑衣人已不再恋战,几个来回之后便趁机脱身而去。
这边的人只想奋力追去,有人忙喊住了他们,此时已至卯时,天色微微现白,一个人慌忙赶到那中年男子身边,问道:“钟师傅可还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可能也猜出那黑衣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