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沒有一次如同這時一般,表現的完完全全就是個異物。
不同於神,不同於人,更不同於妖,存在本身就已經是異常,遑論這個異常擁有了“人性”。
殺生丸惜敗在她之手,雖然荒謬,但也確實有了雙方平等對話的資本,在獸王不一時興起想要試試剝掉野獸毛皮圍到自己身上,那麼閒聊應該便是之
後行動的總結。
“百年時光或許短暫,但春華秋實,高天原之上的神靈不會有變化,我卻能有百般模樣,這等美妙的滋味,我怎舍得?”
本該意氣奮發的一句話,被清冷的男音默念出來,仿佛紙箋上的一句話般文雅秀氣,妙趣橫生。
殺生丸道:“父親多次提起這句話,言談間滿是遺憾,因此我也想見見說出這句話的人。”
然而呢?
獸王露出恰到好處的期待神色,“你滿意了嗎?”言下之意,說的人就是自己。
殺生丸默默看她一陣,眼底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迷茫。
和犬大將訴說中的完全不一樣的人類。
不,她不是人類。
眸子瞬間變得清明,殺生丸冷靜望她,一向是居高臨下俯視他人的大妖怪這一回結結實實體驗一次被他人不放在眼裡的滋味。
“你並非人類。”
獸王不否認道:“對。”
殺生丸:“那你是誰?”
獸王莞爾:“我是誰很重要嗎?”
殺生丸固執道:“我想要知道你是誰!”
“小狗。”
雪白和服的一角劃破天空,六瓣梅自純白上點上豔色,她從岩石上躍到空中,又輕盈的如同羽毛般落到殺生丸身旁,重傷在身卻被放過一馬的殺生丸
仰起頭,卻不想被托住臉側,略顯親暱的叫法,聽不出侮辱的味道。
“我忽然不想把你變成我的東西了。”
獸王嘴角勾起煞豔的弧度,時至今日,這副軀體的神化程度越深,越有更多神性展現出來,包括自眉心擴展到額角和眼角下的棱形神紋,尊貴的紫色
神秘非凡,要是有無禮者冒然直視於她,恐怕會被飽含神威的色澤吞噬殆盡。
然而這次她收斂起神威,由著仿佛醇厚酒ye的眼波吞噬起眼前桀驁不馴的妖怪,她坦然表現出自己的欲/望,舉止更是大膽直率,毫不猶豫的對著殺生
丸吻下去,唇齒交纏間牽系出一道道銀絲。
殺生丸不滿的掙動頭部,瞬間變成利爪的手撕碎眼前人的幻影。
“你在做什麼?”
好不容易透過食骨井趕來的麻倉好臉色冷得滲人。
跳到遠處舔著嘴角的獸王不以為意的道:“來的夠慢的。”
麻倉好:“這點兒我確實應該責備自己,要是我來的再晚點兒你還打算干什麼!”
獸王:“哈哈哈哈,當然是做些好玩的事情,怎麼了?麻倉葉王,你憤怒的模樣太可笑了,看在你娛樂了吾的份上,吾後宮一席交於你如何?”她邊
說邊展開雙手,完全就是在故意挑釁,“我可和另一個‘我’不同,很大方的,rou體歡愉的話,只要是看得上的人,誰都可以。”
麻倉好唾棄道:“放/蕩的女神!”
獸王笑:“過獎。”
日本神系最初本就是母系,後被父系統轄,至今也仍影響著世間倫理,但獸王並非是父系神族下誕生的神靈,她嚴格意義上是此世最後一位地母神,
是誕生之神,死亡之神,傳播愛之神,傳播死之神,神職之廣闊無邊,被世間人賦予放蕩的名號對她而言也非是貶義,而是贊美。
麻倉好正好也想到這一點兒,眉間鎖緊,他忍耐住獸王愈發任性妄為的舉動,意有所指的看向一臉嫌惡擦嘴的大妖怪,重點在對方幾乎被掏空正在以
緩慢速度再生的小腹上面。
“這是怎麼回事?”
獸王見沒法繼續逗弄他,頓時無趣的踢踢腿,沒有系起來的和服兩側像是寬大的翅膀,是不是露出若隱若現的美好軀體。
“為了衣服。”
麻倉好:“為了衣服?”他不能理解的抬高聲線。
獸王:“比起我,你這家伙是有在計劃什麼吧?”神之眼看破過去現在未來,能與她一較高下的,無他,唯有把握此事命運的宙斯。
麻倉好心裡一緊,神色未變,“你說什麼?”
“……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獸王收回目光,蹦蹦跳跳來到殺生丸旁邊,遺憾的摸摸他的臉蛋,得到他厭惡的目光,“我可以把他帶走嗎?雖然
不想讓他成為我的東西,但是,初次的話,還是非人之物比較好。”
“……”麻倉好不想理解這句話的深意,冷漠說道:“把我叫過來的是你,你想做什麼不需要征得我的同意。”
獸王:“可是是你先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
麻倉好:“夠了,還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