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第六章以求还能有机会好好爱你(2)
丁瑾不知道是她穿越了还是薛皓穿越了,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说消失就消失了。但没了薛皓,丁瑾就不能活了吗?再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
拍毕业照那天,薛皓没有出现,领毕业证那天,薛皓还是没有出现。丁瑾对于这个结果已经麻木,薛皓带给她的,是无尽的梦,迤逦浪漫的梦。在梦里,她总来不及等到结果就醒了,然后日复一日地等待夜幕降临,等待闭上眼睛能再见到他。
丁瑾没有参加在学校里举办的招聘会,也没要辅导员留给她的各种各样OFFER,每天做得最多的事便是睡觉,做梦。在蒋思文看来,薛皓消失了,丁瑾也死了。她劝丁瑾回家,离开这个说不清道不明是甜蜜还是伤心的地方,还说拿着这文凭以及她四年来唰唰唰的经历,回去绝对要混得风生水起。丁瑾却说要留下来,万一薛皓回来了呢。
丁瑾搬到新租的小房子里,天天昏天暗地的睡觉。睡得越多,梦越多,梦越多,薛皓便越鲜明。终于有一天,蒋思文给她来了电话。
“在学校附近吗?”蒋思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丁瑾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把小小的鸿运扇又拧大了一档,“也不是十分远,坐车过去的话,大概三四站路吧,怎么了?”
“我听说毕业照、毕业证和学位证都给薛皓邮过去了,不是学校档案上登记的那个地址,好像就在邻市。你快回去院秘书办看看,迟了我怕你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谢谢你思文,我爱死你了!”
丁瑾再一次说谢谢,是在五个小时后。她辗转了大巴和出租来到学校提供给她的新的薛皓的地址,一个高档住宅区。敲了很久的门,应门的是一个阿姨。
“阿姨你好。”丁瑾从半开的门往屋里看过去,“请问……”她微微一顿调整了呼吸,“薛皓是住这里吗?”
“谁?”
“薛——皓——”
“我不知道,我只是这的钟点工。”
丁瑾推着门,阻止她把门关上,“那,那请问一下,这里住的是谁?”
钟点工阿姨皱眉,“小姑娘你要干什么?这里只住了一对老夫妻,男的叫陈港,女的叫安淑兰,没有你说的人。”
“没有?可他的毕业证学位证都寄到这里来了啊。”丁瑾皱眉眨眨眼,趁着对方一个不留意,用力一推门窜到屋里去。
“诶,诶!”钟点工阿姨穿着居家拖鞋在拖地,是抓也抓不住。
丁瑾每个房门,每个角落都窜了一遍,除了那素白的床上用品辨不出年龄性别之外,整个屋子的设计到软装摆设日用品选择,都是按老年人的喜好来设计的。她咬着唇看着洁白的地砖上一窜黑脚印,不好意思地歪歪嘴,“阿姨,对不起。”
“我跟你说了没有!走走走!害我又得重新拖一遍!”
“阿姨,要么我帮你拖?”
“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啊!”
“那,那谢谢你了,阿姨。”丁瑾灰溜溜地走了。
可她转头一想,又觉得这是最后一线的希望,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于是去附近吃了个手抓饼又回来蹲了一下午,始终不见有人回来,倒是看见那个钟点工阿姨搞完卫生回去了。她坐在电梯口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摸出手机,都不需要经过大脑,指下已经按出了那串熟悉的号码。
提示音一遍又一遍地在那中英重复:“对不起,您拨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redial ter.”
眼泪滴下来。丁瑾抱着膝盖,埋首在臂弯中大哭。指甲陷入皮rou里,掐得发紫的一个指甲印,她仍不松手。她需要另一种痛来缓解她此刻心脏几近痉挛的抽疼。她拼了命的哭,不知道是拼了命想忘记,还是拼了命要记住。
薛皓赶她踢她的那天,她没有哭,薛皓不见了那天,她也没有哭,今天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薛皓的房子外,她却哭了。这或许根本就不是薛皓的房子,又或许薛皓还在医院,她却在一片华灯初上的温暖亮调中哭得稀里哗啦。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难道现在,是把坚强用尽了吗?
丁瑾赶着最后的一趟末班车回去的。开门的时候又接到了蒋思文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吗?薛皓出院了没?”
“没有。”
“还没出院?”蒋思文隐约明白,她是在答第一个问题,却试探地故意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没有找到,那没人,只有钟点工,说是住着老头老太太。”丁瑾把钥匙抛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的碰击,很清脆也很响亮,像在浓重的寂静里划开一条口子,可很快又被更巨大的阒然所吞噬,归于空无。
丁瑾一直坐到了深夜,才开了灯,洗了澡,并给自己做了个鸡蛋rou丝面,然后捧着大碗在电脑前坐下。
她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