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且又不耐烦起来,狠心一掰。
江朱氏被甩在地上后,看着自己的手,都有些傻眼了。就这么松手了?怎么可能?
本还想再扑,谁想还没冲上去,右肩处忽然一痛,整个人都没力气了。
阿黎以为她被自己那皱起了眉,冷了冷声儿再次问道:“你是哪个?”
“姑娘,我是朱氏啊!”
阿黎心中忽得一沉,朱氏,怎么可能是朱氏,怎么可能?她五岁离家,虽后来心有怨怼,从不愿意想起家中的事,这么些年下来也都忘的差不多了。可是纵使再不记得,她也还是有印象的,朱氏,不该是这样。
她从来都是唯唯诺诺,连大声说话都不敢。那天她被卖了,也没见她吱过一声,似乎永远都这么懦弱,离不开丈夫,也离不开儿子。
“你说你是江朱氏?”阿黎问道。
那妇人点了点头,心里也颇为奇怪,她都没说自家夫家是谁,这位姑娘怎么一猜就中?
莫不是那死丫头已经和这位姑娘说了,江朱氏猜来猜去,也想到这个可能了。
她哪里会想到,这群看热闹的人,想法这么清奇,连带着那位好看的姑娘脑子也有些不正常了。
阿黎现在是挺不正常的,看着江朱氏的目光越发冷凝:“小鸢,将人请进去。”
恍惚过后,阿黎便清醒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有人借着江朱氏的名号来她这儿找事。如今在这外头,她再怎么想问清楚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提审,只得先将人请了进去。若她不是江朱氏,不止是这妇人,连后头的正主,她也要一并揪出来!
江朱氏打了个冷颤,不过还是松开了阿黎,从地上站起来了,顺带将边上的小女孩儿也拉了起来,见她不肯跟着走,忙骂了几句,扯着她的胳膊往前带。
阿黎冷眼瞧着,并没有制止。江朱氏,可没有这么大的嗓门。
“小丫头不懂事,还望姑娘勿怪。姑娘您先请。”江朱氏忙对着阿黎道了声歉。
小鸢赶紧道:“快些进去吧。”
“哎。”江朱氏连连点头,拉着小女孩儿跟在后来。
还未进门,忽然被一人拦在前头。江朱氏正要发火儿,抬头间便看到红豆堵在门口,眼里冒着火。
“你来这儿做什么?”红豆忍了又忍,这才忍住也将人从门槛处赶走。
“要你管,你个死丫头!”江朱氏对着红豆可没有对着阿黎时的小心,立马骂了回去:“你这丧良心的白眼狼,你这没心肝的不孝女,怎得,自个儿不管老娘,还不兴老娘自谋出路?”
红豆冷笑一声,却是半点不让,有心将人堵死在门口:“你口中的出路,就是在别人大门口又是哭又是闹?”
“干你屁事!”
阿黎在边上看着,不仅问道:“红豆,这是你母亲?”
“呵,我可没这么狠心的老娘。”
“呸!”江朱氏分毫不让,“你以为我想认你这么个女儿?”
养了那么大,权当是白养了。以前没本事就算了,如今有本事了,还做了人家铺子里的掌柜,也不愿意帮衬帮衬家里,这般不孝,也不怕遭报应。
阿黎算是看明白了,只是……“你母亲姓朱?”
江朱氏赶紧回道:“是,是,我姓朱,夫家姓江,也算是京城人,这死丫头原来也是姓江的,后来去了外头,连自个儿的姓也丢了。”
原来,是这么一个江朱氏。阿黎弄清楚后,颇有些哭笑不得。她还以为是有人从哪里知晓了她母亲的姓名,故意过来挑事。
她和红豆认识时,红豆就是这个名儿,玲珑也是这个名儿。三人都被家里抛弃,心有怨怼,从来都不愿意提起家里的事。所以,阿黎也不知道,原来红豆也姓江,原来红豆的母亲也是江朱氏。
这可真是孽缘了,阿黎扶额。
红豆也知道今儿的事是不能善了,可是叫她在江朱氏低头,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转了头,对着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道:“行了,没什么好看的,都各回各家吧。”
众人道了没趣,也不好再看了,三三两两地退开了。张娘子最是不忿:“还赶人,定是心虚了。”
李娘子奇了:“你怎么总是将人往坏处想?那妇人的身份不是已经弄清楚了么,不是江姑娘的母亲,是那红豆姑娘的母亲,可别再胡说了。”她也奇怪了,那江姑娘,也未曾得罪过她啊,怎么就见不得她好呢。
“是你总将人往坏好想。”谁知道这一回是不是那红豆故意演得,为得,说不准就是保全她家姑娘的名声。
张娘子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红豆冷着脸将人都赶走后,这才正眼看了江朱氏一眼。
“在这儿杵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不嫌丢人?”
江朱氏冷哼了一声。
这厢几个人冷着脸回去了,江朱氏拉着小女孩儿跟着一道儿。小女孩儿估摸着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院子,一时都忘记哭了,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