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结果呢。
怕就怕,在这新鲜劲儿还没过去的档口, 赵煊被人糊弄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出来。他可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 整个皇室亲属都以他为尊,万不可学那等不知规矩不识礼数之辈,白白在自己身上添了污点。
晋王妃想着,往阿黎和楚檀那方向看了一眼,见楚檀亦时不时地瞥向赵煊,终于有了平日里不曾有的小女儿作态,因而又道:“九弟且记着,娶妻取贤,不在容不在色。”
赵煊收了笑意,眸子里透出些许疏离:“为何不可两者兼得?”
晋王妃啐道:“你倒是贪心!”
眼下时辰不要,这玉颜阁里头又添了不少人,正是人满为患。晋王妃也不喜这闹腾的地方,有心再说两句,可这里委实不是说话的地儿。
她冲赵煊道:“好了,今儿我也就说这么多了。我自知道你素来有成算,只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三嫂也怕你跌在这上头。”
“这娶妻一事,自然有该上心的人上心,由不得三嫂代劳。”赵煊态度微冷,隐隐有赶人的意思。
晋王妃见他这般作态,心中一坠,再不好多言,只好领着楚家母女先行了。
赵煊站立良久,忽见到前头的楚檀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腻烦,遂抓住阿黎的手,快一步上了马车。
真是没完没了了,赵煊喝道:“回府!”
车夫驾起了马车,越过晋王妃那一辆,疾驰而过,卷起一地灰尘,忒是无情。
楚檀放下车帘,轻咬贝齿,生了许多难堪。
晋王妃来时与楚家母女两人一道儿,回程时候还是坐一辆马车。楚夫人坐在女儿对面,见她这模样,又是气又是心疼,却又不忍叫她失望,遂赶紧替自己女儿问道:“姐姐,你可探清楚了王爷的意思?”
晋王妃看着楚檀虽不说话,可也一门心思地望着她这儿,心里一叹:“我如今分不清楚,他是眼光到底是高还是低了。”
“怎么说?”楚夫人微微侧耳细听。
“人家可说了,要娶一个颜色德行都没得挑的人。”
楚檀一喜,楚夫人也低低笑了起来:“王爷说的倒也促狭。既这般,那……”
“唉,打住!”晋王妃伸手往下微微一按,叫她们先别高兴地太早了。她的话是这样说,可这母女俩,明显会错了意,“你们怎么就断定了,那位阿黎姑娘是个不贤的?”
楚檀到底忍不住了,微微蹙眉道:“可她这身份——”
晋王妃面带不悦:“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谁也不知道,故而,也得看王爷。”
晋王妃也摸不透赵煊到底是什么意思,观他言语,似乎对娶妻一事并不排斥。想来也是如此,当初太后娘娘一茬一茬地放人进王府时,赵煊不也没说什么话呢,有姨娘没姨娘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大碍。娶妻一事,恐怕也是这样想的。
如今,只愿赵煊对那位姑娘还不是十分的上心,多少还有点分寸,知道别丢自己的脸儿。
晋王妃知晓自己外甥女钟情赵煊已经多时了,可女孩儿家管这些事,终是落了下成,是以教训道:“檀儿,莫怪我说你,女孩儿家贵在矜持,你平时里的冷静自持都去了哪儿?”
便是赵煊再怎么出众,也没有上赶着要人家娶的道理啊!
楚檀羞愧地低下了头。
楚夫人摇了摇头,只好又与晋王妃道了声饶,又说了些好话,将这事揭了过去。
另一头,赵煊与阿黎亦上了马车。
赵煊自与晋王妃分别后,就隐隐有些不虞,这么会儿功夫,竟然一句话也没说。自他及冠后,如今日这般面上言辞恳切,实则内里自有一套成算的人不计其数。
只是,这些人早已经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得了教训,也不敢再他面前放肆了,是以今儿这一遭,有些突然。方才晋王妃那些话,也确实叫赵煊分了心神。
娶妻于他,不过是在府里多养个闲人,具体养谁,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左右只是个摆设而已。只是,若是娶妻了,阿黎少不得就要受些委屈。
若是未曾遇见阿黎,这妻娶了也就娶了,还能堵住悠悠众口,管这些做什么;即便是遇见了,再早几个月,想必他也还是不会介意,毕竟那时他虽心系阿黎,可因为被拒绝了一次,这相处之间总少不了一些算计和不甘,言行举止都不是非常真心……可如今,装着装着竟然真的入了心,也放不下了。
阿黎坐在赵煊右边,看他半天没说话,知道这多半是那位晋王妃惹出来的。心里好奇,终于清了清嗓子,似不经意问道:“方才那位晋王妃临走时,都与您说了什么啊?”
赵煊讽刺地笑了一声,说了什么?自然是想要说姻缘,他也没瞒着,靠在车壁上:“晋王妃有心替楚家姑娘说说好话。”
阿黎一怔,久未缓过神来。半晌,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勉强的笑来:“真的?”
“嗯。”
阿黎想了想,低头玩着手指,十指纤细,如同葱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