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我就骂谁!”
赵姑娘冷冷地撇了阿黎一眼:“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蛇鼠一窝。”
“嘿你骂谁呢!”红豆差点没撸起袖子,她个暴脾气。
“谁应了我就骂谁!”一样的话,如今又原原本本地还回去了。
红豆气得不行,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忌讳不忌讳了,脑子一热什么话都往外头蹦,那架势,跟她往日与院子里的丫鬟嬷嬷吵架时毫无二致:“还好意思骂我们,也不打量打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我乐得跟你说话么,我呸!”
“你,好大的胆子!”这真是一物降一物了。赵姑娘指着红豆,气得发抖,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奴婢指着鼻子骂过。偏偏对方能不顾颜面,她却做不来这等粗俗不耐的做派。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忽然出来一个人,轻轻将她的指头按了下去:“切记自个儿的身份,在外头与一奴婢起了争执,传出去到底不好听。”
不管对方有理无礼,跟个奴婢计较,终究是有失身份,这是一则;另一则,楚檀知道摄政王在上面,她怎么也不愿意在他面前丢了脸面。
这说话的,便是丞相之女楚檀了。
阿黎睨了楚檀一眼,冷冷道:“合着这位姑娘是断定这事是红豆的错么?”
“以下犯上,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楚檀轻飘飘地看了看那对主仆,更在阿黎的脸上停了片刻,心中半分好感也无。
“以下犯上?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是你家的奴婢呢,又犯着你什么了?从一开始就背着人说三道四的可不是我。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还非得唧唧歪歪地说出来,那嘴碎的劲儿,一般人还真是比不得。”红豆也不怕丢脸,有什么就说什么。
楚檀面色顿时差了许多。
红豆无所畏惧地迎上去。怎么了,怕人骂你就别说啊。既说了,还不让她骂了,这是什么道理。就你能,就着完美无瑕,好大的脸!
“阿檀姐,你就不应该给她脸!”赵姑娘一脸愤然。
“退下!”楚檀心里已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和赵欣然一块出来。
蠢货,跟个奴婢还有妾室计较,便是胜了也面上无光。到底是武将之后,总缺了些规矩。
赵姑娘冷静了又冷静,仍是冷静不了。笑话,她要怎么冷静,由着一个奴婢再那儿叫嚣么?摄政王府的奴婢,难道就不是奴婢了?
一把抽下随身的鞭子,对着红豆和阿黎袭来。红豆尖叫了一声,忙拉着阿黎后退。可那鞭子太直愣愣地甩过来,落下地太快,真是避无可避。
半天,阿黎才睁开眼睛。预料之中的痛感没有出现,再看到赵煊不知何时立在前头,空手接住鞭子时,阿黎便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赵姑娘见打到的人是摄政王,当下一谎,好忙将鞭子抽回去。那鞭子尾端有倒刺,本来赵煊为了接住鞭子就伤了手,如今赫然抽回去,右手手心处,已然渗了血丝出来了。
“王爷!”阿黎见此,也不是不心疼的,立即上前查看。
另一头的赵姑娘知道自己犯了错,又急又怕,忙不迭地看向楚檀。不料,楚檀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看着前面的两人,目光微滞。
这儿没有药,阿黎也不好给赵煊处理伤口,因而只瞧了瞧,眉头皱的紧紧的,看向赵姑娘时越发不善。
“本王一时不在,这里竟然这般热闹,不知哪位能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楚檀已回过神,看些那丰神俊朗的摄政王,欠了欠身子,缓缓道:“王爷容秉。方才贵府的小丫鬟与赵姑娘有了些口角,二人争执无果,怒火攻心,这才做了不妥之举,伤到了王爷。到底是失了礼数,也不雅,楚檀先给王爷道声歉,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过赵家姑娘。”
赵姑娘眼下正慌乱着,也没听楚檀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点头。
她方才,真的只是想教训教训这对主仆,哪想到,王爷会突然冒出来。
后头的红豆咕哝了一声:“嘁,明明是你们先骂人的,这会子又将错儿往别人身上推,自己倒摘得干干净净。这又当又立的,没点道行还真做不来。”
声音不大,可在场的又没有哪个是聋子。
楚檀听得面红耳赤,被气的。她没想到,这丫鬟会这么不要脸。
赵煊听了红豆的话,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出于护短的天性,森然道:“看来本王是离京太久了,久到让人觉得本王是个软柿子好拿捏的了。”
“臣女惶恐。”
“惶恐不惶恐的,留着跟你们双亲说吧。”哪了他的人,还指望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赵煊转过身,吩咐边上的小侍卫,让他们挨个将这些姑娘家的家主请来,好领人回去。
他是不知道这些人姓甚名谁,家在各处,不过,它的侍卫知道就够了。
阿黎看不出喜怒,不过红豆却开心得不得了。打了她们的面子,她和阿黎便有了面子,王爷出手,果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