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王爷,若真要应了王爷的要求,只怕到头来还会玷污了王爷。” 阿黎说得极为小心,言辞斟酌再斟酌,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赵煊。这儿没人,说的又是这样敏感的话题,她怕赵煊真发了火儿,她可就难再见到明儿的太阳了。
没人回答。
阿黎心更提到嗓子眼儿上,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劝说道:“王爷的后院里不是还有几位姨娘侧妃么,若是王爷实在忍不住,可以请那几位姨娘过来,她们是王爷的正经姬妾,总比奴婢服侍得好。”
“呵,你在拒绝本王?”
“奴婢怎么敢。” 阿黎苍白地笑了笑,她实在不懂赵煊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执着,她自认不是什么美人,亦没什么夺人眼球的地方,怎么就偏偏盯着她了?
真要急了,院里的那些姨娘不比她要好?阿黎不想赵煊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同样的,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赵煊身上,“奴婢愚钝得很,怕搅坏了王爷的兴致。再说这种事,总讲究——”
“你在跟本王讲道理?”赵煊忽然笑了,打断了阿黎的话。
阿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煊盯着阿黎,心里不断地往下沉。他觉得自己的好意全都喂了狗。
她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不屑。呵,胆子倒是不小,就是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眼神一凛,赵煊赫然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本王讲道理?仗着你是本王宠你,还是仗着你是本王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
阿黎脸色煞白。
是啊,她没资格。可是,她真的不想,凭什么赵煊一句话,她就要上赶着给他去做妾,就要过一辈子摇尾乞怜的卑贱日子,将自己关在四四方方的宅院里,每日等着赵煊临幸?
那样,她还不如做回扫地丫鬟。
说到底,阿黎还是不甘心,想要自由,想要赎身。五岁的时候她养活不了自己,被卖了,如今难道还能养活不了自己么?
“本王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口才,着实不错。”赵煊一句句的讽刺,半点不给阿黎面子,“只是不知道,你这般坚持,到底是为了你那低贱的自尊,还是为了马房里被撵走的那个马夫。”
阿黎愣愣地瞧着他,她没想到赵煊会这样说。
没有再过问元树的事,阿黎顷刻间便跪了下去。跪得太多,早成了惯性,就像现在这样,总是动不动就跪着。
不用赵煊嘲讽,阿黎也挺看不起自己的。嘴上说着要自由,实则膝盖早就软了。
赵煊也没解释什么,自顾自道:“本王瞧着,你竟有些自视甚高了,难道是觉得本王非你不可了?真是笑话,只要本王愿意,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垂怜你,是看你可怜,你倒是会错了意。”
赵煊压抑着怒火,他不想伤了阿黎,所以只能一遍遍的用这些话来缓和自己的火气。
死死握着拳头,他这小半辈子,还没有被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绝过。
“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叫本王看见。”
阿黎悬着的心重重地放下了,她还算了解赵煊,凭他的高傲,一次被拒绝了,下回便再也不会提。不过往后,她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好受。
但愿赵煊真的不想再看到她,那样的话,她也能过得安稳一些。阿黎起身,朝着赵煊行了一礼,接着便要往后退。
赵煊的讥讽声儿还在耳边。
“这般貌若无盐,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能找个什么样的。”
阿黎不说话,今儿能让赵煊打消将她纳为妾室的想法,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是两句嘲讽的话,从小到大她听多了,这话也算不得什么。
只要不和赵煊扯上关系,随便怎么说都行。
阿黎恭恭敬敬地下去了。托了那几位嬷嬷的福,她身上还穿着寝衣,晚上虽算不上冷,可是这样出来也不好受。
阿黎出来的时候,外头守着的几个嬷嬷都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出来。阿黎也没在乎她们眼神,她走她的。
没走多久,阿黎便听到屋内发出一声巨响。
又发脾气了。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抱着胳膊将自个儿缩小了一圈,阿黎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不知不觉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今儿一天,可把她给折腾惨了,回去得好好睡一觉压压惊。
阿黎走后,几个嬷嬷心中担忧,隔着房门问了一声。
“滚!”里头只传出了这样是声音,愤怒又压抑。
几个嬷嬷赶紧退下,再不敢多问。
屋内,赵煊瞪红了眼睛,扯掉了刺目的红帷幔,扔掉了床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桌上的瓜果全被扫到地上,他倚在屏风上,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只剩下麻木。
地上散落着数不清的桂圆、红枣。他听别人说,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所以也吩咐了嬷嬷备在屋子里。如今地上那一粒粒的干果,反倒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嘲笑他的无能,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瞧瞧吧,人家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