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郑大人,已经‘身亡’了。”
郑大人是谁的人,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回他途中身亡,也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毕竟人早就遇害了,假扮的就是假扮的,远在江南还好,无人识得,若是回了京城,怎么都会露些马脚。
张太师在江南有势力,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不过这回刚好被送到了台面上,又刚好让皇上上了心,还特意派人去查探。
他们的本意只是打击打击张太师,若是让人知道这郑大人是个假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煊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道:“那边是个什么反应?”
王安道:“郑大人虽死,不过该查的案子却查得清清楚楚,明里暗里的消息也早就送到了皇上和太傅手中,是以皇上对张太师也有所抵触。不过,张太师却还是有恃无恐,大抵是王爷不在京城,太傅等人又压不过张太师,如今朝中隐隐变成张家一枝独秀了。”
赵煊换了个姿势,架起长腿,静静地听着王安禀报。
张太师是个什么人,他是最了解不过了,不似太后那样一无所知,也不似皇上对张太师还心存感念,赵煊只是纯粹的厌恶,恨不得直接弄死他。要是能弄死最好了,可惜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想要弄死一个当朝太师实在是太难了。
若是,若是没有那个碍眼的侄子就好了。赵煊Yin沉着脸,生生折断了一支笔,而后又恍若无事地扔到地上,随手换了一只。
王安只当作没看见,依旧低着头。
“皇上对郑大人呢,如何处理的?”赵煊问道。
“郑大人于国有功,被追封为晋安伯。”
“他倒是大方。”赵煊嘲讽了一声,人都死了,追封不追封不还是他一句话的事么。
王安听着王爷这样说,不好提醒他,当日郑大人死,他比皇上表现的可冷漠多了。郑大人的尸体,如今还在江里沉着呢,也没见王爷吩咐别人打捞过。
“没有别的消息了?”半晌,赵煊又问道。
“另有一桩,胡人那边已经在准备粮草和马匹,向边境行进,似乎是在试探咱们的反应。”
这消息,也没有让赵煊多惊讶。
北边的胡人,每年都要挑起几次战争,或小或大,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停歇过。最大的那一场,还是八年前,他从离开西北去往京城的前一月。
那场战役打地太过惨烈,以至于胡人这些年的动作也小多了。这一回,是打算卷土重来么?
“他们粮草可够?”
“并不清楚。不过这几年旱得很,草地不丰,牛羊难免少了许多。胡人若不是没有食物,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南下。”他们能得到胡人的消息,反之亦然。
赵煊在胡人里头还是有不少威慑力的,即便如此,那些人还是要来大魏边境掠夺,可见其境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王爷,咱们可要训练军队?”
“先练着看看。”赵煊随意说道。
王安有些诧异:“王爷就不担心他们打过来?”
“估计等到那时候,咱们就被调走了。”
王安不解,不过赵煊也没打算说清楚。这个话便到这儿为止,再没往下说下去。王安见赵煊还有事情要忙,正打算出去,忽然又记起一件事,顿住了脚步。
“王爷,属下今儿听到了个消息,虽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王爷可能会感兴趣。”
“有话快说。”赵煊有些烦躁。
“是那位元树管事的消息。”王安说完,不出意外地看到王爷放下了毛笔,Yin恻恻地望着他。
王安知道这怒火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也太在意,照直说道:“王爷您不是让属下给他找些麻烦么,如今看来,只怕那麻烦有些太大了,让人家有些受不住。这回属下回来,还特意打听了那位元树管事,听说他已经不打算在府上待了,准备去军中闯一闯。正好,如今胡人有异动,说不得他还能在里头闯出一点门道呢。”
他说得极为悠闲,中间还打量了赵煊三五眼,瞧着赵煊面色越发不好,王安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了。
“不自量力!”赵煊拍着桌子,咬牙切齿,“他不是不想在府里待了么,告诉管家,直接让他滚。”
“现在?”
赵煊冷冷地看着他。
王安抖了一下,认真道:“属下马上去说。”
本来人家都已经决定要走了,再赶人家出去未免有些落进下石,不过既然是王爷吩咐的,那边没有办法了,谁让这个管事得罪谁不好偏偏要得罪王爷呢。
王安想了一会儿,又在后头加了一句:“王爷,有句话属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煊不语。
王安也不觉得没趣儿,仍旧道:“王爷您对阿黎姑娘,似乎有些太关注了。”
“你有意见?”
“没有。”王安连连摆手,怎么可能有意见,他可是恨不得这两人赶紧好上呢。虽然王府里姬妾不少,可是王安这么些年一直陪在赵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