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今日假山山洞里的人,想到他的别有用心,顿时恨不得将这人凌迟罢了。
司徒珏冷冷一笑:“嘴硬?”他看了田广一眼:“叫他知道,孤掌大理寺时,那大理寺的大牢里,孤到底用过哪些严刑酷罚!”
田广晓得此时太子是要唬这个刁民,便扬起下巴一一道来:“那大狱里,刑法可多了。像拿一块烧红的烙铁一块块找rou厚的地方烙,烧的犯人皮rou都发焦发卷,犯人快疼死了,可是即使死不了!那牢里就充满了焦糊的rou味,那味道啧啧啧……”
柳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一听这话浑身如筛子似的抖。
田广继续说:“还有一个刑法,那叫做大铁瓮。那大铁瓮可不是给你烤火的,而是将人搁在在瓮里头,下面拿柴火烧,最后烧的人的脚和瓮底子都连成一块了……”
“啊……”柳顺吓得大叫,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太子冷冷道:“你若是有一句假话,孤就把你扔进瓮里!你若是为了维护某个人,一句话不说,孤一样把你扔进瓮里!慢慢的烧烤,直到rou枯骨烂!但是若是你老老实实说实话,孤就放了你,给你银子,还让你出唐府。你考虑清楚!”
柳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叩头道:“求殿下一条生路。小的什么都说!奴才是受了凝妃娘娘的指使,同侍女一同演戏给殿下看。这里是凝妃娘娘给的银子,一颗都没敢花!”
说罢,柳顺把银子从怀里掏出来搁在了太子跟前。
太子眯起眼,看了看银子,磨着牙,半晌没有说话。好个唐语凝,因为她是唐家的人,所以他还给她几分面子,竟没想到她心如蛇蝎,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
田广恼道:“殿下,是不是把这小子丢进大理寺大牢?”
太子摆摆手,道:“给他银子,孤说话算话,将他悄悄送出唐府!他不过是喽啰,孤要的是幕后之人!”
柳顺一听急忙叩头谢恩。
唐蕊在院子中已经听到了对话,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唐语凝骄纵傲慢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原本以为唐语凝只是傲慢自私,万万想不到她的那套手段竟耍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
她很意外,虽然在听闻柳顺是东苑的奴才时,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但是当真的听到是嫡姐设计离间她和太子时,她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她同嫡姐曾经联手对付过皇后,都是一家人,好歹是联盟。当初是她亲口说过愿意同东宫联手对付赵家的。
整个唐家和东宫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连郑氏都懂这个道理。如今她又把矛头转过来指向自己,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历练
处理了柳顺, 司徒珏走进了房里,看她在发怔想着什么。
“我没想到嫡姐会做这种事。”她抬起头看向他, 眼底带着几分歉疚, 到底是她唐家的人,竟对太子设陷阱, 实在叫她难堪, “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珏微微冷笑:“她尚且不知道她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孤倒要看看她到底唱的是哪出。你不必担心, 孤会叫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暂时不必打草惊蛇。不过你现在住在这边, 孤倒是不放心了, 不若, 你同孤回东宫吧。”
唐蕊叹了一口气,她想起祖母,想起那白绫横悬的灵堂。现在这个时候, 她的确是回东宫最好,可是祖母……
“我再去替祖母上一炷香。”她面有哀沉之色, 缓缓扶着床边起身。
司徒珏急忙扶住了她:“你对祖母孝顺,她定然知道。这一次,孤陪你一起去上香。”
唐蕊点点头。
唐语凝在东苑中还在等消息, 但是却没有传来太子同唐蕊闹翻的消息。她回来探看只有这一日,明日一早便要回宫,若是在这期间看不到好戏,那该有多可惜。
她让丫鬟悄悄去打听, 丫鬟回来禀告说太子陪着太子妃一起去灵堂拜老夫人的灵柩了。
唐语凝有几分不信,肚子里一阵狐疑。她起身披着狐裘披风,扶着小宫女的手,往灵堂去了。
她不敢走近,现在灵堂里人多了,她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偷偷往里头瞧,只见那灵堂前跪着叩头的可不是两个人吗?
其中一个是唐蕊,另外一个身着杏黄蟒袍的就是太子。太子叩首上香,着实叫她大吃一惊。
他可是太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但不怪唐蕊,还为祖母上香,这真是太奇怪了。
唐语凝手里攥着帕子,瞧着那成双的人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真是太奇怪了。”她自语,“唐蕊可真是有手段,好个小狐狸Jing!”
灵堂中,司徒珏说要接唐蕊回东宫,唐正和郑氏哪里敢留,只是诺诺称是。
司徒珏扶着唐蕊缓缓出了灵堂,眼角的余光瞥见跪坐在人群中沉静哀伤的青衣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冷的弧度。程纶,哼!
司徒珏送了唐蕊回合璧苑休息,便到书房处理事情。
他要盯着唐语凝,但是毕竟是后宫,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