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第一条就看到红色高亮的“陇西王”三字之后跟着“之子某某”,震得朕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朕忍着吐血的冲动仔细一看。
幸好幸好。
原来是跟随高祖开国的初代陇西王。
朕又往后看了几条。
这位初代陇西王是高祖的堂弟,战功彪炳声名煊赫,所以搜出来几乎都是他。
朕翻了好几页,都没有找到关键词“沈敬”。
也许皇叔的事迹在现代人眼里不是那么有代表性,必须到史书原文里去找。
朕感觉自己捉急的文言文水平又受到了严峻考验。
朕搜到原文,硬着头皮吭哧吭哧开始啃。
楼道另一头的病房里忽然推出来一辆平车。
车上躺着一名昏迷的病人。
护士一边推车一边说:“过车了,请大家让一让!”又对旁边另一位正在给病人捏呼吸球囊的小护士说:“呼吸机已经撤了,用力捏别停,不然病人没法呼吸。”
小护士一边捏一边咕哝:“回去也不会有人捏了……”
朕明白了。
这就是隔壁那位昏迷了三年多、母亲去世父亲不管的病友。
放弃监护、出院回家,意味着家属已经放弃他的生命。
只要停止捏呼吸球,很快他就会窒息而亡。
平车从朕身边经过。
朕站起来避让,好奇往车上看了一眼。
居然是个挺秀气的年轻小伙子,看起来比我还小一点,也许只有二十出头。
虽然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多,形貌过于消瘦。
但看得出来原本长得不错。
好可惜。
护士把平车推到病房门口,大声问:“哪位是沈静的家属?”
母上大人和经纪人姐姐还没回来。
朕连忙赶过去说:“这儿这儿!家属去办出院手续了,我是本人!”
护士看了我一眼说:“不是你。”又继续问病房外:“男沈静的家属在吗?”
朕愣了一下。
朕问护士:“他也叫沈静?”
护士把手里的病历板给我看:“和你同音不同字,还挺有缘哈。”
朕往病历板上一看。
姓名那一栏赫然写着“沈靖”。
沈靖!!!
难道!!!
朕急忙问护士:“他也是车祸撞成植物人的吗?”
护士说:“是啊。”
朕又问:“是不是过马路被公交车撞的?”
护士摇头:“这我哪知道,都三年前的事了。”
朕仔细看了看车上昏迷的年轻人。
眉眼确乎和郡主有几分相似。
我和朕也有几分相似。
所以我们俩穿越其实和沈静、沈靖、沈敬没有关系。
朕和郡主都不是应该穿成皇叔穿错了。
而是朕本就应该穿成朕,郡主本就应该穿成郡主。
说不定朕和郡主就是我们各自的前世。
这时有位中年妇女拨开人群风风火火地跑进病房说:“我是沈靖的家属。”
护士问:“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中年妇女回答:“我是他妈妈。”
两名护士相视一眼,其中一位说:“病人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中年妇女说:“我是他爸爸的老婆,不就是他妈吗?他爸爸没空,让我来接他出院。”
护士说:“不行,必须直系亲属或者配偶签字才可以出院。”
后妈磨叽了一会儿,护士照章办事不肯通融。
后妈不耐烦道:“哎哟真是的,接走不是省了你们医院的麻烦吗?我要是扔在这里不付钱,你们也不能拔他的管子是不是?”
朕一听气上心头。
朕冲过去霸气地一把拉住平车栏杆:“不许出院!继续监护着!钱我来出!”
朕既然能魂穿回来。
郡主说不定哪天也能穿回来。
就算没有外力作用,等到郡主在古代寿终正寝,魂魄总该飘回来了吧?
朕昏迷一个月,在古代是半年多。
郡主昏迷三年半,在古代是八年。
时间并不是线性对应的。
那么也许过不了多久,郡主走完她古代轰轰烈烈的一生,就会在这具旧躯壳里苏醒。
当然,也有可能这具躯壳机能退化死亡了,郡主也没来得及穿回来。
但不管怎么样,朕要试一试。
朕不能看着郡主被他吝啬无情的爹和后妈接回去,放弃看护送死。
值得庆幸的是。
郡主的后妈虽然吝啬无情,但比较好面子。
后妈听说有人愿意出钱,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免得被人说她害死继子。
于是朕和医生、后妈协商了一阵,费用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