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伤害已经筑成,想就凭着这简单三个字减轻自己的愧疚,打发掉别人。
要不就是明知道自己要去筑成某些伤害,提前提个醒道个歉。
这两种方式都没法让辞冰有什么好感。
可是这有什么用?易阳最终还是和她说了这三个字。
让她的心里一瞬间像浸满了酸水一样柔软又酸涩的三个字。哪怕她并不需要这三个字。她更加渴望的是易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对楚忆清究竟怎么一种态度。
她能够感受到易阳对她依旧对往事遮遮掩掩,甚至有些神经质地自我保护的态度有些不满。可是他不知道么?只有他的坦白才能换来她毫无芥蒂的回应。
那晚之后,辞冰能明显感受到两人间原本不可跨越的鸿沟更加深远了一些。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在她半遮半掩地说出过去之后轮到易阳来做这个“坦白”的工作时他畏缩了。也许是辞冰在那层保护膜被触动后也畏缩了。
在一份没有人敢前进的感情中,便连原地踏步也做不到。
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好在这个学期两个人都忙得很,这种以忙碌为借口的疏远就在表面上显得自然而然
学期接近四分之三的时候期末考的压力再次行来。这学期课程非常多,各种考试小测和论文忙得人焦头烂额。周五上午的课上完后辞冰直奔食堂,打算刨完饭之后去把一门选修课的结课论文写了。
她站在窗口前纠结是吃粉还是吃面的时候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她想得出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惊叫着转过身来一看,嘿,是池泛那小子。
周围不少人都被她这声惊叫吸引目光过来。辞冰又惊又囧,拍拍胸口干瞪着池泛。池泛毫不在意地一笑:“哟,怎么胆越长越回去了?”
“没你胆肥,油流了一地。”辞冰撇撇嘴。虽然许久不见这么突然见面挺让人惊喜的,可是池泛同学总能恰到好处地把惊喜转化为惊吓。
池泛对辞冰损他已经习以为常刀枪不入,瞥了瞥眼前的窗口,立即按着辞冰的肩把她推离开:“怎么天天就知道吃这些粉啊面啊的,今天周五啊,不出去吃也得在食堂里点点好的。咱们去三楼吃火锅怎么样?”
辞冰被弄得老大不耐烦:“哎呦要吃你自己吃,我随便吃吃赶时间去赶作业呢。话说这快学期末了你不着急么?”
“急啊当然急了,破事一大堆。可是马儿要跑,当然也要吃草,不好好吃怎么有Jing力赶作业呢?”
池泛不由分说把辞冰往三楼赶,辞冰手忙脚乱也挣脱不得,只好悻悻骂了句:“你才吃草,你天天吃草。”
“不不不,我‘池泛’呢。”池泛半眯着眼,眼角闪着亮光,显而易见心情不错。
辞冰没法再去打搅心情不错的池泛,只好配合地爬到三楼,有些无奈地说:“不吃火锅了成么?我想吃烤鱼。”
和池泛一起吃饭的话肯定又是这货抢着付钱。烤鱼要比火锅实惠得多。何况最近几场聚餐都是火锅,辞冰看见那沸腾的汤就有些反胃。
“成。怎么不成?辞冰同学的要求那必须得是圣旨。”池泛说着就屁颠屁颠跑去点餐了。辞冰坐在位置上小声嘀咕刚才不由分说把自己拉上来的时候怎么忘了我是皇帝?
辞冰虽然不怎么挑食,其实口味却刁钻得很。学校的烤鱼十分十分的不入味,吃到鱼腹那块rou的时候只有鱼腥味在唇齿间萦绕。她便开始味如嚼蜡地吞咽着。
这其实没什么,毕竟能让她满意的菜实在很少,习惯后吃饭就成了简单的喂饱肚子的行为。所以其实吃一碗简简单单的粉面和烤鱼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只是池泛这边胃口却好像很好,正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
辞冰高中的时候就常常和池泛一起吃午饭。最开始是池泛在一节上午的课间饿着了,把装满香肠腊rou的饭盒打开躲在课桌下大快朵颐。香肠腊rou的味道一直不停地往辞冰的鼻腔钻,弄得被早上一碗粉喂得饱饱的肚子很快就有了饿意。
辞冰咽了口口水,控制不住地往整个人缩在课桌下,把保温饭盒搁在凳子上吃饭的池泛瞟。
辞冰明显的有些渴望的眼神恰好装上正满意地眯着眼的池泛的。
辞冰那时候和池泛还不是那么熟,被人撞破了正觉得挺尴尬,忙收回眼神一本正经地盯着眼前的数学课本。手臂就这样被戳了戳“来点?”
辞冰心里天人交战了半会儿十分矜持地摇了摇头。
眼前晃进来一个餐具盒:“我吃饭用的勺子,里面还有双筷子,干净的。”
香肠腊rou的美味香气一直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钻,辞冰舔了舔嘴角,点了点头,正要伸手去接那餐具盒的时候那只手却缩回去了。等辞冰反应过来的时候嘴边已经横过来一块儿香肠。
香肠切得极薄,透明的肥rou闪着鲜嫩的光泽,一看就知道十分可口。辞冰想都没想就偏过头去张嘴叼进嘴里。特意加了花椒的惬意口感还没完全在嘴里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