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动了。
易阳叹了口气,过去抱了一下她,立马能够感受到怀里的人的僵硬和颤抖。
“……”
“辞冰,我的意思不是去窥探你那些不想说出来的事,我是想你也许有很多心结缠绕在过去。这些事靠自己是走不出来的,你说出来了,我们也许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尝试几次后易阳终于轻声哄诱般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辞冰忽然想起他们三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个夜晚池泛忽然清醒过来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必须抽身的时候,这就是你最不能暴露的软肋。”
她请轻声叹了口气,琢磨着怎么开口比较好。但是怎么也没想出比较好的方式,只有想到什么说什么:“易阳……你记不记得……唔应该不记得了吧……初一那个冬天,有个晚上,你和池泛打雪仗的时候误伤过一个人……”
“你?”很难形容易阳那一刻的表情,或者说辞冰根本看不清,索性不去管它。
“第二天,我在那片雪地里捡到了你的校牌。呵,照片很帅啊。”辞冰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口若悬河把埋在心里的秘密尽数倾倒,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
“那时候正值你武力的巅峰期,风光无限,又恰巧就在隔壁班,零零碎碎听到你的消息也太多了。也不知道在听到哪一个程度的时候就累积成喜欢了。”
易阳抿了抿嘴,看样子有些不大自在,却没有开口。
辞冰觉得自己十分善解人意了:“呵,你和楚忆清的事我知道。想不知道也难。那时候学校八卦里有七卦都被你们的风吹草动给占了吧。我甚至还记得初一下学期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吧,课间去上厕所时走廊被围在楚忆清班外的人堵得水泄不通,你正从他们班的教室走回来,身后有人说‘易阳,你都不等回复就走了?’然后你就……嗯,怎么说呢,笑得十分胸有成竹,自信到十分欠揍‘会有第二种结果吗?’果然,没等你走到自家教室门口,楚忆清的教室门□□发出一阵欢呼,有人尖叫,有人报喜‘答应了’。”
易阳看着辞冰以局外人的仿若毫不在意的口吻诉说那在他记忆里算得上痕迹颇深的那件事,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苦涩?酸疼?甚至是微微的不知缘由的恼怒?
“那时候我也没有多伤心吧。毕竟一直很自卑,甚至在我眼里,你们确实是那啥上天注定的般配一堆儿……”未免在易阳面前过多提起楚忆清惹起他的“伤心事”,辞冰很及时地刹住车“那时候顶多是羡慕。想着能看见这么好的人就够了,哪怕只是以远远观望的姿态。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控制的,道德可以约束我不插足别人的感情,可是我还没法修炼到能够因为你成了别人的男朋友就不喜欢你的地步。”这话说得太卑微,辞冰撇撇嘴,对自己有些不屑“总的来说也没给我产生什么负面影响吧。倒是您不可撼动的学霸地位让我打了鸡血似的没命学习。唔,这里我要批评你。要不是你在高中的时候去A市上学了,没准我还会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嘿,万一一不小心就考个省状元啥的呢?你看你看,你耽误了C市的一支潜力股,自己去面壁思过吧,啧啧。”哪怕下定了决心,甚至被逼到了不得不说的绝路,那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野心和秘密还是她不能为外人知的羞耻,所以辞冰的话渐渐地也偏离了重点。
不是不想说,是真的无法这么豁达。
所幸易阳并不再步步紧逼,不过易阳还是易阳,抓到问题的时候敏锐地一针见血的本事丝毫不差:“那么,喜欢我这件事究竟为什么那么令你难以启齿呢?辞冰,我并不认为在两个人已经确定关系的情况下有一方还必须独自承担着那么多暗自的感情。”
辞冰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然而事实是也许真的是她自己在经历那么多年的求而不得后变得万分谨慎敏感,在嗅到危险的气息之前就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她放弃了针锋相对的回答,这么搞下去他们就可以直接分手快乐了,今晚的谈话也可以归类为分手感言了……真他/妈Cao蛋“喜欢一个人太久却只能默默喜欢者,这会给人造成自卑感的你知道吗?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自卑源头交出来呢?毕竟在一起这样的提议是你先说的呀,往后我想想也可以自我安慰嘛。”
这明显不是重点,但是易阳知道这算是辞冰的极致了,也不再逼过去。
可是有一个结论在心里挥之不去:辞冰十分没有安全感。对待这份感情,好像随时做好了抽身离去的准备。
这倒是更加奇怪的事了,如果辞冰是喜欢他那么久了,那么就算生性冷淡些不会在感情上十分主动,也没必要是这种姿态。
他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想今晚这么逼辞冰已经十分对不起她了,不能再想这么些有的没的。
两人沉默着走回学校,半夜里路灯昏暗,长街无人,辞冰在一阵风袭来的时候缩了缩脖子,这昼夜温差……
后背上忽然有人靠上来,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脑袋上。这突如其来的的亲密举动显然让辞冰且惊且惧,她僵了身体,甚至连带着僵了那本来就不剩多少温度的血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