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彬怒了,他们今天刚擦乾净的地板!
“这是谁的床!”
“你到底是谁?”卫文彬不爽地问。
“我是萧阳的哥哥。告诉我,这是谁的床?”萧肖又问。卫文彬和焦柏舟一听只能压住火气。萧阳他哥也太没礼貌了。人都进去了,换拖鞋也迟了,再看对方一脸的严肃,看上去很激动,两人只能关了门,回道:“那是燕飞的床。”
燕飞的床!萧肖抓住爬梯就要上床。卫文彬和焦柏舟忍不住了。
“你要干什麽!”
“你别穿鞋上去啊!燕飞会杀人的!”
已经上了爬梯的萧肖看向两人。焦柏舟马上说:“燕飞有洁癖,被他知道你穿著鞋上他的床,他会发飙的。”
有洁癖!这三个字如一道雷劈人萧肖的脑袋。想到某种可能,根本没有心力去脱鞋的他飞快地爬上燕飞的床,目标直指墙上的那副字。
“那是燕飞的字!你到底要干嘛!燕飞救了萧阳你们就是这麽报答他的?!”卫文彬怒了。
萧肖的眼里只有那副字,心里只有那个名字了。他拿著那副字从爬梯上跳下来,展开。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画地仔细看过,双手因某种猜测而发抖。
看到他这副样子,焦柏舟拉住了要上前的卫文彬。联想到萧阳对燕飞态度的陡然转变,焦柏舟的眉心不由得拧紧,不会是真的吧?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这是哥的字,这是哥的字!萧肖慌了、愣了、傻了。抬眼,看到燕飞的书桌,他的脑袋一阵眩晕。手指不稳地摸上书架上那按照书的大小摆放地整整齐齐的书;桌上一盒盒摆在一边的牛nai;拉开放键盘的抽屉,里面是一台蒙著报纸的手提电脑,萧肖的呼吸急促,脸色煞白。
被这一切刺激到的萧肖一把拉开抽屉,抽屉里不管是小盒子还是小本子,也都放得整整齐齐的。三个抽屉,萧肖都拉开了。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有一个塑料袋子,袋子里有一把剪刀,一把梳子。萧肖拿起那个袋子,声音发颤地问:“他……自己剪头发?”
这人怎麽知道?焦柏舟看了卫文彬一眼,对方的眼里是和他相同的疑惑。看这个样子,萧阳的哥哥应该也不会对燕飞做什麽,焦柏舟间接地回答了萧肖的问题:“他嫌学校门口的理发店脏。”
萧肖紧紧闭上眼睛,握紧袋子里的剪刀和梳子——那是剪头发专用的。许久之後,他睁开眼睛,把袋子放到桌上,然後他打开了衣柜。萧肖握著衣柜门把手的手骨骨节凸起。衣柜里的衣服,除了挂著的外套外衣之外,其他的都是按照内衣、外衣、裤子分类叠好。分类不是重点,重点是衣服折叠的方法。
燕飞的衣服是按照标准的叠衣服的方法叠的。但和一般人领口部位面朝上摆放不同,燕飞折叠好的衣服都是领口部位朝下。萧肖拿起一件T恤衫,放在鼻端闻了闻,身体紧绷。他似乎又闻到了属於“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呃,燕飞,有洁癖……”卫文彬再次忍不住出声,被人闻过的衣服,燕飞肯定会拿去洗。
萧肖勉强已经失去频率的心跳,关上衣柜门,却没把那件T恤放进去。
从燕飞的抽屉里拿出一个购物袋,萧肖把那件衣服,装了剪刀和梳子的塑料袋放了进去。卫文彬和焦柏舟看得是一头雾水,这家伙到底想干嘛。燕飞够穷了,他还打劫啊!
书架上有书,自然也有笔记本。萧肖抽出一本笔记本打开,他拧了眉,这不是哥的字迹。焦柏舟好心提醒:“那是萧阳的笔记本。”
小阳的?萧肖翻倒笔记本的内页,果然写著萧阳的名字。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气,萧肖把笔记本放回原位。焦柏舟问:“你找燕飞的笔记本吗?”
萧肖看向他,点点头。
焦柏舟走过去从书架上抽出两本燕飞的高级笔记本,又抽出一本燕飞“以前”的一块钱一本的劣质笔记本,道:“我不知道你要找什麽。不过燕飞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是他自杀前的笔记本,这是他自杀後的笔记本,你看吧。”
萧肖首先翻开的是“自杀後”的笔记本,当那潦草又帅气的字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一页一页翻看了许久,他紧紧咬著下颚,又翻开“自杀前”的笔记本。两本笔记本的字迹完全属於两个人。
萧肖没有多看那些难看的字体,他阖上两本笔记本,也放到了购物袋里。他已经没有办法反应了。提著购物袋,一手拿著那副字,他身体僵硬地转身,往外走。焦柏舟拦下了他。
“燕飞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不管你为什麽对他好奇,但你欠他一声谢谢,他救了你弟弟的命。”
萧肖的喉结上下浮动,没有说话,他推开焦柏舟的手,开门出去。
“柏舟!你为什麽要帮他!”卫文彬关上门就吼。
焦柏舟一副沉思状地摸下巴:“我只是觉得,他很可能认识燕飞身上的那个外星人。”
“……”一分钟後,卫文彬跳起来,“今晚我和你睡!”
“滚。”
萧阳的哥哥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