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祝方觉起床的时候,隐约感觉身上有哪里不对劲。
嗯他低头瞧着自己,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于是打了个哈欠,晃晃歪歪地起床,梳洗吃早饭,然后又摆出了他的椅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
此时郁天极走过来,也坐在他身边。
祝方觉往边上挪了挪,让郁天极坐边上。然后他忽然啊了一声:“昨天答应蒹葭也写名单了。”
郁天极静静地看着他。
祝方觉习惯了他的沉默,自顾自叫着:“常其童!”
道童从里间匆匆跑出来,没好气地瞧着祝方觉:“先生,我正忙着呢!”
祝方觉疑惑:“你忙什么?”
常其童气得向把手里的抹布扔到祝方觉脸上,不过他还是翻了个白眼,问他:“先生找我做什么?”
祝方觉很快遗忘了常其童的忙碌,使唤他拿来纸笔,然后祝方觉对着纸张冥思苦想。
不知处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唯一的问题是祝方觉愿不愿意用用他的大脑,把那些名字想起来。
他写了一上午,才勉强把脑子里的东西掏出来。
总算写完,他呼了口气,看时间还早,想着穆蒹葭那边说不定正找得急,便叫了位在院里训练的镖师帮忙把名单送到方正恺那儿,他估摸着穆蒹葭应该在他那儿。
下午,吃完饭,穆蒹葭找来训他:“答应我的名单呢?”
祝方觉随口回答:“不给你送过去了吗?”
“你怎么又知道我地址了?”穆蒹葭疑惑道。
祝方觉心里咯噔一下,骤然起身,唤来上午送信的那位镖师,问他方正恺那边的动静。
他说,方正恺大门紧闭,他便放在了门口的小童那儿,让他带进去。说着说着,这位镖师便有些紧张:“祝先生,可是我做得不好?”
祝方觉摇摇头:“无事,你且去吃饭。”
穆蒹葭听出点什么,登时紧张起来:“那名单那名单若是落到外人手里”
祝方觉皱了皱眉。他沉yin了一会,然后笑道:“无妨。若是小世界的人拿到了,自然无事。若是大世界的人”他不自觉叹了口气,“就看对方好不好心送回来了。”
他沉思了一会,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开开心心地继续出去晒太阳了。
古代的世界,实在无聊得很。
穆蒹葭气愤地跟在他后面:“大师兄,你怎么还是如此疏忽!”
祝方觉耸了耸肩,他往椅子上一躺,叹了一声:“明明是蒹葭梳洗得太慢罢了,到底是女孩子。”
“”恶人先告状这把戏,她大师兄是玩得很溜了。
祝方觉笑了一声:“蒹葭,你不必这么担心。我加了密,若不是有我给的对应解密方法,没人能知道。”
穆蒹葭:“怎么不早说!”她跺了跺脚,“现在那份也不知何处,倒不如你再给我写一份。”
祝方觉看了她一眼,指指她背后:“你且看,有人给送回来了。”
正是方正恺,只是那份名单并不在他手上,而在他边上的一个男人手上。
那男人长身玉立、面容英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腰间挂剑。像是剑修。
不过在场很多人都认得他。这可不是纯种的正直剑修。
那男人笑得温柔可亲:“祝道友,多年不见,修为Jing进不少,不负天才的名声。”
祝方觉笑了一声,看了眼穆蒹葭。
穆蒹葭眉头一皱:“殷魔头!”
殷澧慢条斯理地说:“小姑娘家家,可不要这么败坏自己的名声,随随便便就说人家yIn魔,我百口莫辩啊。”
祝方觉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笑得打跌。郁天极赶忙扶住了他——让他笑得更放心一点。
祝方觉的性子在场人都知道,谁也不会因为他这表现在意。真跟他计较反而掉了份,不过穆蒹葭就很生气了,她狠狠瞪了祝方觉一眼。
祝方觉笑够了,便为自己的师妹解围:“殷剑主所为何来?”
他选的这称呼同样不怎么样,听着就让人觉得这人又yIn又贱。
其实殷澧也未必如他们口中这般不堪,不过殷澧所在的飞来剑宗与汀兰山向来不合,这不合从几千年前便延续到了现在。
五百年前那事儿,因为起因在汀兰山的弟子,汀兰山在大世界里不好过了一段时间,其中叫嚣得最凶的便是剑宗。
但真要说积怨如何,其实也未必。这两个门派并不在一个大世界,彼此也就是打打嘴仗,从外门弟子到各大长老,都以与对方打嘴仗胜利为荣。
殷澧听了祝方觉的称呼,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说:“此次前来,是为了问不知处一个问题。”
祝方觉哦了一声:“今天不知处不营业。”
“哦,这是为何?祝道友又为何会知道?”
“我为何会不知道?”祝方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比你先到,自然知道。”
“”殷澧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