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9号楼的二层,二楼全部都是病房,但都是互相隔开的,每间病房都有单独专用的楼梯,还需要刷卡才能进。
祝方觉进来的时候,对这样的设计感到了古怪。
这位病人的病房有两个房间,里面是他生活的地方,另一个较为隐蔽的房间是警卫房,兼带着监视的作用。
原身的日程中有对于重塑的介绍,并不是所有病人都会拥有这么特殊的待遇,只有9号楼最为危险严重的病人才会这样。
说起来,所谓的9号楼,和Jing神病院也差不多了。
祝方觉并没有急着走入病房,而是进了警卫房,通过屏幕打量着他的那位病人。
傅连生看上去十分年轻,不到三十岁,这时候穿着蓝白色的病号服,病怏怏地蜷缩在角落里。
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地上,头仰着,就这么Yin冷地看着摄像头。他有着姣好的五官,某些角度看上去甚至显得艳丽,眼睛微眯着,但神色中总是带着几分Yin郁,看着就让人心中生寒。
他的头发是一种奇怪的灰白色,看着有些老态,但他的面容却十足的年轻,尽管蜷缩在角落里,但也看得出他身材高大矫健。
祝方觉问警卫:“他这样多久了?”
“刚进来就这样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祝方觉点点头:“让教授们过来吧,我要进去了。”
因为原身是第一次接手病人,这也是他第一次和病人接触,所以带过他的老师查克也会过来,查克一旦过来,那么其他的几位教授自然也会过来。
祝方觉面上还维持着平静,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
他此前从未涉及过相关领域的专业知识,这会儿自然担心自己露馅,好在这只是第一次接触,只是基本的交流,他还有时间去了解更多的事情。
查克和其他教授此时在9号楼的休息室,听说祝方觉打算进去了,很快便赶了过来。
查克是一位十分严肃的老人,头发花白,但依旧有着十足的Jing气神,他拍了拍祝方觉的肩膀,无声地支持着他。
祝方觉受原身情绪感染,对这位老人的印象也十分好,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就转身朝向病房。
病房面向走廊的墙面有一扇很大的单向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但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这就像是审讯室一样的奇怪。
病房的隔音很好,但房间里的傅连生就像是看到了他们的存在一般,原本死死盯着摄像头的眼睛动了动,透过玻璃,看到了祝方觉,他的眼睛同样是灰色的,这会儿就像是找到了他的猎物一般,露出了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然后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些什么,露出了一丝邪恶冰冷的微笑。
祝方觉轻轻皱眉,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只是顿了顿,就说:“我进去了。”
查克说:“先等等,这个病人攻击性太强,你应该做一些防护措施。”
祝方觉静静地说:“但我需要尽快取得他的信任,否则我无法完成这场治疗。”他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只能试探性地说。
好在查克只是不赞同地皱了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祝方觉舒了口气,走到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教授们都自动地往边上走了走,省得祝方觉开门的时候,他们会被傅连生看见。
傅连生听到了敲门声,他的耳朵敏感地动了一下,但他却什么都没做,依旧蜷缩在角落里,甚至连眼睛都收了回去,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放空和呆滞的状态。
祝方觉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地开门,然后走了进去,背身关门,观察着傅连生。
在祝方觉进去之后,傅连生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灰色的眼睛中在一瞬间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看到了祝方觉,喉咙里也下意识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但下一秒,当他凝视着祝方觉的时候,他却下意识怔了怔。
祝方觉一直盯着他,自然发现了,他轻柔地问:“你知道我,是吗?”
傅连生沉默,他收回了眼神,把自己抱着更紧,仿佛恨不得自己缩小了,躲进角落里才好。
祝方觉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傅连生依旧是毫无反应。祝方觉大胆地走到傅连生身边,然后蹲下来,注视着傅连生。
外面的教授们已经在屏息以待,生怕傅连生忽然暴起伤人。
然而傅连生没有,他几乎是称得上乖顺地任由祝方觉观察着他。
祝方觉依旧保持着轻柔的语气:“你还好吗?”
“”
“你在这里呆得习惯吗?”
“”
“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告诉我好吗?我可以让他们准备。”
“”
“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祝方觉原以为这个问题会像其他问题那样被傅连生无视,但没想到傅连生却下意识动了动。]
祝方觉没有忽略,继续就这个问题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