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
——这是魂鉴师的天下。
这个世界有无数散落各处的岛屿,而河流遍布世界上每一个角落,很多人一生都活在船上。
这世界上,只有一块面积较大的大陆,这块大陆的名字是池洲。
池州有三山五峰,虽然都不高,但在这片大陆上已经算是海拔挺高的山峰了,而这世界并不存在绵延万里的山脉。
这八座山峰,构成了池洲上的势力分布。
其中一座,名为了了峰,其上的势力被称为流光言氏。
言氏在池洲上主审判,所修魂技均与判善恶、断是非有关,因而又被称作是阎王“言”。至于称之为流光,则与其魂技使用时的流光溢彩有关。
流光言氏传到这一代,掌家者姓名为言不恣,据传性格冷漠非常,判决时尤为不近人情,真正是成为了阎王爷一样冷酷的人物。
不过这位言家主,早在三年之前就避世不出,无论外界怎样纷纷扰扰,多少其他势力上门拜访都未曾让言不恣露过一面。
慢慢地,外界就多了几分对言氏的猜疑。
三山五峰在池洲上各有司职,了了峰又格外重要,言不恣闭门不出,虽说言不恣仅调查审判那些十分眼中的案件,他的消失并不会对底下的运行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到底少了些震慑力,况且最近有件大事发生,非得言不恣出马不可。
于是除言氏之外的势力,纷纷派人找上门来,一定要言不恣露一面才行。
但言不恣却从未出现过,以至于了了峰主殿大堂之中,从早到晚都静坐着一批外来弟子,硬是要求见言不恣。
言不恣虽从未说过什么,甚至从未露过面,但了了峰中气氛却一日比一日的严肃,言不恣的几位年轻的弟子受不住这气氛,有一日就忍不住偷偷摸摸吐槽了起来。
“师尊从未想见他们,他们却还有脸面赖在峰上不走!”一位年纪更幼的弟子显然向来以言不恣为尊,此时更是气愤,“师姐竟也不和他们闹,由着那群人无赖!”
言不恣不在,峰上主事人就是言不恣的大弟子,也是言氏后代,名为言镜灵,是位女弟子,也因此总是被那些外来客轻视,而言镜灵本人又不善言辞、外表木讷,到最后竟是发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言氏每位家主即为了了峰峰主,其下收弟子,大弟子总是言氏族中天分最高的后代,其余弟子不论出身,最后峰主之位也总是传给这位言氏子弟,不过也并不都如此,峰主之位更多时候还得看个人实力,只是言氏子弟大多十分出色,峰主之位从未旁落。
言镜灵自然也在修炼一途上天赋惊人,只是在为人处世方面实在是难言让人满意,也因此一步步让情形发展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年纪较轻的一些弟子们感到惶恐,上方的一些长老却未必如此。
长老大多都和言不恣同辈,甚至有不少是言不恣的长辈,他们深知言不恣的去向和消失的原因,也因此更加为难。
也就是这日,他们终于忍不住,准备硬要破开言不恣闭关的场所,让言不恣出来解决着烂摊子。
在长老们往言不恣的云尧殿走的时候,云尧殿那边却忽然跑来一位小弟子,他平日里负责的是云尧殿的打扫,这时一边跑一边叫:“峰主出来了!峰主出来了!”
长老们顿时震惊,一个个用上了魂技,飞快地往云尧殿那边赶。
他们到的时候,云尧殿里已然坐了两个人。
一人即是言不恣。
他相貌堂堂,鬓角飞扬,一双眼睛斜长,眸光流逝间尤为深沉冷酷,仿佛其中蕴藏着千年不化的冰川一般。他身着黑衣,墨发仅用一根细绳扎起,背脊挺直,盘坐在榻上,眉头紧皱,正深深凝视着他对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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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给人的感觉温和不少,特别是眼角眉梢那股笑意,见之可亲。只是他身上衣衫凌乱,坐姿也较为随意,看着多少有些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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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恣见一群长老急急忙忙地跑进来,眉头更皱:“怎如此慌张?”
长老们不禁苦笑,其中辈分最高,称得上是言不恣叔爷爷的言氏上上代家主言以礼脾气最为暴躁,顿时就怒吼出声:“言不恣你个小兔崽子!当了几年家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非要老子教训你一顿才滚出来是不是!”
言不恣顿时面色更加冰冷起来,他不想理会这些事情,只是又想到若是不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掉,长老们怕是不会放过他,于是只能暗叹口气,对着身边的人道:“觉儿,且等段时间我们再说。”
祝方觉自然点头。
长老们这才注意到他,他们虽然知道言不恣与祝方觉之间的事情,却从未亲眼见过他。当年言不恣抱着昏迷的祝方觉走上了了峰,直接闭了关,谁都没见到祝方觉的真面目。
这时候一见,却下意识觉得这人性情有些跳脱,与言不恣完全是两面。但言不恣对待他温和的态度,又完全证明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