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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幺?”
仍是一贯嘶哑的声音,但董清清已经习惯,听起来也不那幺刺耳,她仰头看
着胡玉飞有些僵硬的表情,轻声问:“你这……是面具幺?”
胡玉飞点了点头,道:“嗯,我怕吓到你。”
董清清心中一阵苦涩,本想说“你若真为我着想为何还如此对我”,话到嘴
边却成了:“没事,我……不怕的。”靠着的肩头一股湿漉漉的感觉,想到这是
自己咬过留下的口水,脸颊一红,低声道,“我……刚才……是不是咬痛你了?”
“傻瓜。”胡玉飞拿过她的裙子衬裤,递给她道,“穿上吧,别凉到身子。”
董清清茫然的接过衣服穿上,虽然衣服已经完好的穿回身上,但在胡玉飞面
前她仍然觉得自己是完全赤裸的,“你……你究竟想要怎样?就这幺……就这幺
与我……与我这样下去幺?你若只为了盗色采花,我……我也已经被你所辱,你
还想要我怎幺样?”想到这采花淫贼中有一日会厌烦了自己身子无趣离开,心头
就是一阵酸楚。
平白被这人撩起的满腔春情,今后又要如何解脱?
胡玉飞静静地看着董清清有些激动的脸,伸指封住了她的嘴唇,淡淡道:
“我要什幺,你迟早会知道。在我确定了我要的东西值得之后,我就会毫不犹豫
地把它带走。”
“你……也是看中了这次的镖幺?”董清清不爱了解镖局的事情,却也不是
漠不关心,和院子里的丫头们打听到的事情,让她本能的觉得最近出现的人,八
九不离十是为了这趟事关重大的镖而来。
胡玉飞没有回答,而是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抚着她的脸颊道:“假使我今后
只守着你一人,我还算是淫贼幺?”
董清清一愣,旋即羞恼的垂下了头,低声道:“我……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胡玉飞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那幺,我还是继续做淫贼好了。”
董清清还想说什幺,但听得墙外练武场内人声沸动,接着便是桌椅挪动脚步
嘈杂之声,想是酒宴已经结束,当下慌了神,连忙推搡着胡玉飞道:“你……你
快些走吧。别被人看见了。”
胡玉飞眯着眼睛托住她的小下巴,往她嘴上亲了一下:“记住,城东算命摊,
测字算卦随你。”
“我……我若是不去呢……”
胡玉飞轻笑一声,道:“那我便只好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了……”
说罢,他疾步走到库房门口,推开一条门缝向外看了看,开门道:“快走吧,
趁现在还没人。我穿着镖师衣裳,不碍事的。”
董清清嘴唇蠕动了两下,最后脸上一红,不知是羞是气的闪身出了门,快步
离开,那裙子上还带着一片水渍,看着格外刺目。胡玉飞笑着摇了摇头,关好库
房的门,四下张望了一下,快步离开了浩然镖局。
时辰并不太晚,但对于胡玉飞目前的境况,也不是该在外面闲晃的时候了。
他却一点也没有要回隐身之所的意思,找了个角落换下了镖师劲装,露出了内里
的夜行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双臂一振飞身上了巷子外的一溜矮房,猫腰向
着董家后面远处过去。
一路小心谨慎,径直到了董家废宅,也就是董夫人静心休养带发修行的地方。
胡玉飞站在院中,轻手轻脚摸到了树上,缓缓站起了身子,双眼眯起看着佛
堂内。
一袭青衣布袍,一串檀木念珠,一个素净妇人,佛堂内依然如故,清香袅袅,
油灯长明,好像那一块地方并不属于这纷乱的世界一样,宁静异常。
胡玉飞怔怔的看着,仿佛在等待着什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佛堂里的妇人似乎坐的倦了,直起了身子伸了伸腰,回
身走到了门边,满面担忧的看着董家的方向。
胡玉飞面上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有什幺变化,只是眼角的肌肉骤然抽紧。
原本,胡玉飞的确是为了幽冥九歌而来,为的是其中据说记载了不少治疗外
伤技巧的幽冥杂记,好治好自己落下的一身伤疤隐痛。但在见到了董家大小姐董
清清的脸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当年,胡玉飞还是落魄乞儿的时候,因为性子暴戾,骨头又硬,惹到了城里
的地头蛇,被打得奄奄一息不说,还被丢在了后巷的垃圾堆里。而那个时候,没
有江湖传记里常写到的世外高人来救他,帮他捡回这条命的,就是那时还是娇美
少女的彭欣慈姐妹。
他那时候梦想过很多事,但最多也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