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慰,司徒珪感觉心情终于有所好转,恢复了翩翩风度,扯着隋垣开始做接驾准备。
因为是微服,并不想惊动太多人,以免影响剧情,所以赵羲和只让长公主通知了寥寥几人,其中自然就有隋垣。
在众人不知道——或者说就算有所察觉、也不动声色的时候,长公主将几位皇家中人唤到了一起,恭谨地迎接圣上莅临。
一踏进园子,赵羲和就迅速锁定了与几位皇子站在一起的隋垣,毫不客气地招了招手:“徐塗,过来!”
隋垣头皮一麻,无可奈何地迎着众人惊讶又艳羡的目光走到微服的皇帝面前,被他亲昵地按住肩膀:“朕在呆得宫中乏了,出来散散心,有徐塗陪着足够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被明晃晃嫌弃了的其他人各种忧伤,却又偏偏不能反驳,只得眼睁睁看着皇帝携着隋垣施施然离开,心中的小算盘开始劈啪作响。
自从那次下口谕训斥徐塗家眷后,京中众人便纷纷猜测这位义子已然失宠,可如今看来,哪里像失宠,分明是越发受宠了!毕竟,从前可没见皇帝将一众亲子丢到一边、连看都不看一眼,却单单点了徐塗一人伴驾的!
皇家中人向来心思敏锐,俗话说就是“想太多”。皇帝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能脑补出十七八种可能性,顿时,众人的脸色就有些缤纷多彩了。
徐塗是赤.裸裸的二皇子派,除了二皇子,他谁的面子都不给。如今这般得宠,少不得皇帝的心思也会向二皇子那边斜一斜,这可不是其余皇子们希望看到的。
五皇子司徒璋只是单纯的忧虑,觉得二皇子司徒珪的胜算更大了,而司徒珪则大约是一堆人中心情最好的。徐塗受宠,他就获利,只要这小子别犯浑惹怒了皇帝,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至于司徒钰,他的感觉应当最为复杂。
作为几位皇子中心思最为缜密、最善于察言观色的那一个,司徒钰下意识地感觉父皇与徐塗之间的气氛的确改变了,而非他一时的幻觉。如果说之前父皇的作为更倾向于捧杀的话,如今他无论是从言谈举止还是看向徐塗的眼神,无疑都更加像是单纯的宠爱——甚至比宠爱更甚。
这种改变,到底是何时发生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司徒钰本能地感觉不妙,无论是父皇对徐塗过分的宠爱也许会影响到自己的夺位,还是因心慕徐塗而本能地警惕与他过分亲密的人物,一切都在向司徒钰传递着一种危险的讯号。
于公于私,他都不想看到两人如此亲昵,只可惜,作为一名不怎么受宠的皇子,除了暗自焦躁外,司徒钰什么都做不到。
不管众皇子们如何心中思量,赵羲和此行的目的却格外简单,除了与自家恋人见个面、约个会外,就是在众人面前给隋垣打上一个“私人专属”的戳,以防他招蜂引蝶,勾.搭得他人春.心萌动。
作为被长公主邀请来的年轻俊杰,不少人还是曾有幸入宫面圣的,尽管可能仅仅只是远远瞥了一眼,也不会有人蠢到圣上站在眼前,他们还认不出来。
能入宫的几乎没有蠢人,就算个把比较冲动,身边也有Jing明的人及时阻止。于是,就算不少人都认出了圣驾,众人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曾点破,只是态度更为恭敬,也越发不着痕迹地展现着自己的才华。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为了吸引女子的目光的话,如今便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拼搏了。只要能获得圣上青眼、甚至仅仅只是留下一个浅淡的印象,那么便意味着未来的青云之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众人如何不越发拼命?
很快,隋垣与赵羲和不远处便形成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团体,或是yin诗作对、文采风流,或是畅谈国事、引经据典。隋垣听得饶有兴致,而赵羲和却越发地不耐烦。
如今,园子里到处都是人,而赵羲和本身的身份也极为特殊,很难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寻一处清幽僻静之地,过一过二人世界。
为了不让隋垣不满,赵羲和不得不忍耐着周围人等的聒噪,只可惜他不去招惹别人,却反倒有人来招惹他——确切的说,是招惹他身边的隋垣。
徐塗飞扬跋扈,在京中仇人远比朋友多得多,看不惯他的人妒忌他能够名正言顺地伴在圣驾边,几个智商不够用的便想要借此机会让他丢丢脸,就算不能完全失宠,也要让圣上“看穿他的真面目”,对他失望几分。
于是,就在隋垣正听得有趣儿的时候,他被点名了,点他名字的人一脸热情至诚,眼中却闪烁着轻蔑和不屑。至于那些智商够的也乐得看徐塗出丑,反正就算圣上因此而不满,也迁怒不到他们头上,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隋垣自然知道他们打得什么主意,而他也懒得跟这帮路人虚与委蛇。虽然他本人作为扮演者,诗词歌赋样样Jing通,但很可惜徐塗却没有点亮这些技能,隋垣干脆地微一挑眉,懒洋洋地开口:“作诗?本公子可不会这些酸溜溜的东西,你还是找别人吧!”
被嘲讽了一脸的人自是不甘,又碍于皇帝在场,不能直接恶言相向,只能委婉地点明他不学无术。隋垣本身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