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江桃的枪口上,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顿。
陈秋霞委委屈屈看了吴英玉一眼:“英玉,你瞧瞧桃儿这孩子脾气也太烈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也不管管。”
吴宏从小被陈秋霞捧在手心里养大,去外面打工有些大爷脾气,干活不踏实就算了,被老板说两句就要辞工,见江桃一个小丫头训他妈跟训孙子似的,当下就跳了起来。
“丫头,你说什么呢?”
江桃冷笑一声:“你妈说什么呢?”
吴英玉虽然觉得闺女说的痛快,可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假意去拉女儿:“桃儿别说了,快别说了。”
陈秋霞一下午说的她头都疼了,不过她天性不太习惯跟人撕破脸,劝架拉女儿就很是敷衍。
吴宏指着江桃的脸就要大骂:“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江桃个头不矮,气势更不低:“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长辈,跑到别人家里来挑拨别人家夫妻母子的关系,别人家里关系亲不亲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长辈也没个长辈样儿,就别指望我有小辈样儿了!”
“缺教的丫头!你爹没教你,我来教你正好!”吴宏捋袖子上来就要动手,吴英玉急了,生怕闺女吃亏,隔着炉子还没转过去,江桃已经就势握住了吴宏的腕子,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吴宏一个成年男子,毫无防备之下被个小丫头给摔了,爬起来眼睛都红了:“臭丫头,你敢打我?”
陈秋霞已经六神无主了,本来是求上门的,说说挑拨的话让吴英玉的心往娘家偏一偏,讨点好处就得了,她可没想过自己儿子把人家闺女给打了。
江桃掀起门帘子,活动活动手腕:“打你怎么了?臭小子,来外面啊!”
吴宏接受不了自己被个小丫头给摔倒了,紧跟着就冲了出去,反倒是吴英玉以前一直反对江桃打架,还担心女儿吃亏,刚才亲眼所见,唇角就翘了起来,还要做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假意劝架:“桃儿,别打了!”
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雪,吴宏跟江桃打了起来,陈秋霞跟吴英玉跟出去的时候,吴宏已经被摔了好几跤,亏得地上有积雪才不至于那么疼。
嚣张的小丫头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的骂起来:“上门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别求上门来还想当大爷!你有什么资格当大爷?再让我听到你说我爸爸跟哥哥一句不是,小心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明明挑拨关系说江诚跟江智的是陈秋霞,可是江桃偏偏把这事儿安到了吴宏头上,指桑骂槐:“别打量着我妈脾气好就可劲上头欺负,我可看不惯!”
陈秋霞脸都绿了,冲过来就要扶儿子起来:“二子?二子你没事儿吧?”
江桃松开脚,退后几步欣赏这娘俩的狼狈样子。
吴英玉过来摸摸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陈秋霞扶了儿子起来,气的眼圈都红了:“英玉你瞧瞧,你瞧瞧桃儿把二子打的?受伤的可是二子!”
吴英玉拉着女儿不放手:“二嫂,先动手的可是二子,要是桃儿打不过,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可就是我家桃儿了。都不是小孩子了,二子性格这么冲动,我哪里敢收留,他这样子可不是好好干活的料。”
陈秋霞:“……”
江桃给了吴宏一个下马威,还是陈秋霞扶了儿子进屋,苦苦央求,这次不但老实了,说话也中听了:“他姑,你就瞧在你二哥的份儿上给二子个活干吧,这孩子眼瞧着要讨老婆了还没什么工作。”
吴宏挨了顿打,垂头坐在小板凳上跟个鹌鹑似的不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气焰。
他们要是闹起来,吴英玉大可以赶走,摆出可怜样子来求,她也不好拒绝的太强硬。
她以目光示意江桃——厂子里的事儿你都熟,要不你看着安排?
江桃重新坐下喝姜汤,慢吞吞说:“装货的杨叔正好辞工回家去了,卸货的工人少了一个,工作量有点重,你如果愿意就去装货吧。”
陈秋霞向吴英玉求助:“他姑,小孩子说的话……作数吗?总归是亲侄儿,比外人要Cao心,也不说给个啥职位?”
吴英玉淡淡说:“二嫂,厂里从开办就是桃儿鼓动的,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参与管理,她说了还是算数的。”
江桃笑笑:“行啊,我们厂里招人也是要有文凭的,你有什么文凭?要是文凭够高,可以去研发组;或者有见识口才好能吃苦也可以去跑销售;再或者有会计证没?要是有会计证可以去财务啊。你有什么文凭跟证件?”
吴宏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洞里去,心里暗恨这丫头嘴毒不讲情面,比姑姑难缠多了。
陈秋霞紧张的搓搓手:“……二子初中毕业,这不是家里收入不高嘛,就……就没接着读书。”
江桃讽刺的更厉害了:“我们家是开厂的,又不是养老院。要是单凭血缘关系就能拿到职务,那外婆来了我妈岂不是要把自己厂长的位子让给外婆?她
自己亲妈呢,什么不能给?没本事还想管事儿,弄砸了谁收拾烂摊子!”